“戰死是榮耀。”
沈嘉月繃緊下頜,右拳重重捶在左胸,回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完全是原主這具身體的習慣性肌肉記憶。
就好比有人說出:“宮廷玉液酒。”
一般人都會忍不住接:“一百八一杯。”
以至於一套動作做完,沈嘉月才警覺自己動作竟出奇地自然、規整。
不過冷汗卻還黏在後背。
剛才那場鬧劇讓她徹底看清了這個鬼地方的生存法則。
戰力至上。
只要能在決鬥場上拿名次,你就是爺。
沒本事拿?那一個玩笑話可能就會被拖走。
至於拖去哪裡,從那女人的反應來看,指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回想方才,細思極恐,那娘們竟想坑她。
目光掃過四周,每一張冷硬的面孔都像覆著面具。
笑裡藏刀?
不,這裡的人連偽裝都懶得做,眼神裡的算計赤裸的刺眼。
這裡表面是軍營,實則根本就是晉級賽制的鬥獸場。
所有人都在蟄伏,等待時機撕開獵物的喉嚨,踩著鮮血往上爬,拿到名次。
妥妥的真人版狼人殺,賭注就是命
沈嘉月冷汗無聲滑落。
這次能贏,純粹是僥倖,可下一次呢?
那女人的話像根刺,狠狠扎進腦子裡。
說她今日和以往不同,說她在隱藏實力。
是試探,是汙衊?
還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真的藏著什麼秘密?
眼下最緊要的,除了摸清規則,還有一件事。
原主為何要隱藏能力,她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也在這時,沈嘉月的後頸突然泛起一陣刺麻。
有人在暗處窺視她。
不是訓練場裡那些明晃晃的打量。
而是像毒蛇信子般黏膩陰冷,一寸寸舔舐、撫摸著她的後背。
讓她渾身每根汗毛都齊刷刷地炸起來,滲出寒意。
她猝然回首,瞳孔在瞬間緊縮。
十米高的懸浮臺上,那道身影靜立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