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帶兩輛車,去把三連的那兩輛坦克拖出來!快!”周衛國在無線電裡吼道。
他自己則指揮著剩餘的坦克,正面吸引日軍的注意力,掩護徐虎的行動。
徐虎罵罵咧咧地駕駛著自己的坦克,後面跟著一輛四號坦克,朝著被困的友軍坦克衝去。
“他孃的,這些小鬼子跟螞蝗一樣,沾上了就甩不掉!”
他的坦克機槍不斷掃射,將試圖靠近的日軍打得血肉橫飛。
戰鬥的慘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嶧縣,這座原本平靜的小城,此刻儼然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磨坊。
雙方計程車兵都在不斷地倒下,鮮血染紅了每一寸土地。
朱豪的臨時指揮所內,氣氛也有些凝重。
雖然他不斷透過系統補充著彈藥和藥品,但士兵的傷亡卻是實實在在的。
尤其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每損失一個,都讓他肉痛不已。
“軍座,從昨夜到現在,我們已經傷亡超過一千五百人了。”趙毅川的聲音有些沙啞:
“日軍的抵抗意志非常頑強,而且他們似乎還在不斷地從城外調集兵力。”
朱豪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他原本以為,憑藉著坦克部隊的衝擊和炮火優勢,能夠迅速解決戰鬥。
但現在看來,磯谷廉介是鐵了心要把嶧縣變成一個泥潭,把他朱豪拖死在這裡。
“磯谷廉介的主力部隊,有多少已經投入到嶧縣城內了?”朱豪問道。
“根據我們俘虜的日軍交代,以及戰場觀察,磯谷廉介的預備隊,至少已經有兩個步兵聯隊,約六七千人投入了巷戰。而且,其師團直屬的野戰重炮兵聯隊,雖然在昨夜被我們突襲損失了一部分,但殘餘的火炮,仍在城外對我們構成威脅。”趙毅川答道。
朱豪沉吟片刻,說道:“命令各部隊,暫時停止大規模進攻。以現有佔領區為依託,構築防禦工事,清剿殘敵。我們的炮兵,重點壓制城外的日軍炮兵陣地。周衛國的坦克,配合步兵,重點清除城內對我威脅較大的火力支撐點。”
“軍座,這是要轉入防禦?”吳亮剛好從前線回來彙報情況,聽到這話,有些不甘心地問道:“我們不再繼續往裡打了?”
“打,當然要打。”朱豪看了他一眼:“但不是現在這樣硬拼。磯谷廉介現在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瘋狗,逮誰咬誰。我們先穩住陣腳,把吃下去的地盤消化掉,再慢慢跟他磨。”
他走到沙盤前,指著嶧縣縣城中心的一處區域:“這裡的地形最為複雜,也是日軍殘餘指揮機構和核心兵力最集中的地方。硬攻,我們的傷亡會非常大。”
“那軍座的意思是?”黃家俊也湊了過來。
朱豪嘴角露出一絲莫測的笑容:“我們不急,有人會比我們更急。”
他心裡清楚,雖然系統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但士兵的生命是無法再生的。
現在戰局陷入膠著,硬拼下去,即便最後能拿下嶧縣,第四十一軍也必然元氣大傷。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打破僵局,又能最大限度減少己方傷亡的契機。
而這個契機,或許就應在那個“友軍”身上。
……
日軍第十師團,新的臨時指揮部設在嶧縣城南五公里外的一處村莊裡。
磯谷廉介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