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聖上盛寵淑妃,且有重用趙家之意,帝后之間似暗生嫌隙。
他們別無選擇,無奈之下,只能被迫與皇帝站於同一陣營。
其實皇后膝下雖有太子,然聖上正值壯年,未來坐上龍椅之人,現今實難輕易斷言……
淑妃察覺到母親暗中的警告,只得起身行禮,低聲道:“嬪妾失言,望皇后娘娘恕罪。”
“起身吧。”容莜寧淡淡道,“淑妃雖然年幼,但終究出身世家,莫再這般貽笑大方。”
“罷了,孩子們且去玩吧,家中有適齡公子小姐者,亦可仔細瞧瞧。”
容莜寧說罷,瑾瑜旋即與瑾妍一同離開宴上,姐妹二人感情甚佳。
少頃,祁千胤閒庭信步地抵達,其身後緊跟著身著蟒袍的小太子。
不似皇帝溫潤而澤的模樣,未滿五歲的太子板著小臉,昂首挺胸,氣勢不容小覷。
祁景熠如此,只因瑾瑜曾言,儲君應有威儀,在朝臣面前,不可嬉笑。
見到皇帝,眾人紛紛跪地行禮,齊聲高呼:“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祁千胤擺了擺手,繼而落座於容莜寧身側。
然而他的目光卻看向淑妃,見其低垂著頭,似有委屈,遂問:“淑妃這是怎麼了?”
“淑妃不懂規矩,本宮稍作提醒幾句而已。”容莜寧平靜地回答。
聞言,祁千胤眉頭微蹙,面上的笑意減淡,緩聲問道:“不知淑妃是如何不懂規矩?”
“本宮與聖上皆在,瑾瑜的親事何須淑妃操心?”容莜寧輕嘆一聲,“莫非淑妃欲做瑾瑜嫡母?”
未等祁千胤開口,她繼續自顧自地嘆息:“甚至是日後太子選妃……亦需淑妃首肯?”
“聖上、皇后娘娘,嬪妾不敢,絕無此意啊!”淑妃急忙出言辯解。
這皇后怎會如此歪曲事實!簡直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栽贓陷害!
“……”祁千胤瞥其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許失望。
淑妃終究還是太過年輕,根本不是皇后的對手。
就在這時,祁景熠驀地開口:“孤與姐姐僅有一母,若有人心生妄念,便是犯上作亂!”
不愧是儲君,其言行舉止竟毫無稚子之態。簡單一句話,險些給淑妃扣上謀逆大罪。
見此情形,眾人皆在心中感嘆,皇后有這樣一對兒女,難怪底氣十足。
祁千胤輕拍一下兒子的小手,面露微笑道:“太子孝心可嘉,朕與皇后甚感欣慰。”
唯有一點,太子之心似乎略微偏向皇后,難以完全與他父子同心。
太子尚且年幼,如此情況,只會是皇后教導有誤。
“皇后……”祁千胤嘆道,“其實淑妃所言不無道理……瑾瑜已十四歲,可提前物色駙馬人選。”
依照慣例,公主及笄前夕,應擇幾位合適男子,仔細審查兩三載,再確定最終人選。
“……”容莜寧緩緩握拳,竭力維持表面淡定,“此事不急,即便真要擇選駙馬,也應等瑾瑜十七八歲,難道聖上舍得女兒?”
畢竟多年以來,聖上對嫡長女的疼愛之心,可謂眾人皆知。
“朕自然不捨……”
“聖上、皇后娘娘!”
祁千胤話未說完,突然被匆匆跑來的小太監冒失打斷。
“二公主落水,端陽公主施救,趙國公世子亦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