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瀾之言,容玖玥仿若未聞。
待膳食送來之時,她只是靜靜地坐下用膳,甚至將三碟菜與兩碗飯,皆掃蕩一空。
“你就不怕我們下毒嗎?”景瀾難以置信地問道。
其實她更想問,你這副身板,怎麼這麼能吃?
容玖玥輕拭嘴角,許因吃飽喝足而心情稍好,遂回答:“你們不敢,且我百毒不侵。”
“可是昨夜你莫名暈厥……”景瀾挑眉提醒道。
“我並非中毒,想必是你那該死的爹暗中作祟,我才會如此。”容玖玥反唇譏諷。
母親既有親兄長在世,想必她如今的身體狀況,便是師父所言——
以心頭血為藥引,徹底壓制她。
聞言,景瀾怔愣一下,反而認真地點頭贊同,“我父親確實不是好人,但是很厲害!”
其話語中帶著驕傲,又仿若夾雜著些許不甘。
“是嘛……”容玖玥微微一笑,“那我定會親手殺了他,剜心掏肺,方能解我今日之辱。”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的解藥,或許就在南詔等著她親自取呢!
“……”景瀾緊抿雙唇,無言以對。
這人是如何做到……笑意盈盈地說出弒殺親舅之言?
“你的那位新婚夫君,昨晚應當已經度過……美妙的洞房花燭夜了。”景瀾忽而說道。
說話間,她屏息凝神,仔細盯著容玖玥的眼睛。
她就不信,這丫頭聽聞此言,還能一如既往的淡定!
“易容術?”容玖玥輕嘆一聲,轉而詢問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你可認識南芸兒?”
“自然認識!”景瀾頷首,“她是國師四大弟子之一,擅長易容,聽聞如今不知所蹤。”
“赫連璟未告訴你們嗎?”容玖玥笑著告知一聲,“此人被黑熊撕碎,早已屍骨無存。”
“我的男人,即便你們弄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他也會瞬間認出,想必那人此刻正在享受酷刑。”
容玖玥回答景瀾適才的問題,似乎完全不擔心。
她的確相信宗玄聿,毫無疑慮……
二人朝夕相處大半年之久,最是熟悉彼此的氣息,老狐狸斷然不會認錯。
見她如此,景瀾心生悶氣,怎會有人在這種時候,還這般淡定!
“你不想知道我們主君之事嗎?”
“為何我要知道畜牲之事?”容玖玥一邊轉身上榻,一邊開口。
“放肆!你不可侮辱太子!”景瀾的面色霎時變得陰沉,厲聲呵斥。
容玖玥倚靠榻上,扯過厚實柔軟的毛毯將自己裹緊,終究天氣漸冷,江上溼氣太重。
隨後,她抬眸望向景瀾,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