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擦著眼淚,“皇上信臣妾就好,不然臣妾可真是要冤枉死了。”
顧亭雪還是垂眸跪在那裡,沒有說話。
“只是,亭雪你私藏貴妃的物品,無論出於什麼原由,都是不對的。”
“微臣知罪,微臣願意接受責罰。”
皇帝看了香君一眼,笑了笑說:“既然是私藏的貴妃物品,朕就把你交給貴妃處置,你可願意接受懲處?”
看顧亭雪猶豫著不說話,皇帝又說:“貴妃心善,不過是罰你跪一跪罷了,想必也不會真的要你的命,是吧?”
香君一愣,點點頭。
顧亭雪這才說道:“微臣願意接受貴妃責罰。”
皇帝很滿意,又看向香君,問:“貴妃打算如何責罰亭雪?”
香君想了想,委屈地說:“臣妾哪敢,從前臣妾罵這狗奴才一句,皇上都不讓呢……”
“這次是他不對,朕自然也不能再護著他,不然朕的後宮,真要亂了倫理了。”
香君心裡咯噔一下,皇上這是意有所指啊。
“是,既然如此……”香君狡黠地笑了笑道:“就罰顧大人,一步一叩首,從太極殿走到臣妾的承香殿,一邊走還要一邊說,奴才衝撞貴妃,罪該萬死,然後在臣妾的承香殿跪著,直到臣妾允許他起身為止,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看香君一眼,他眼底的那陰鷙冷意終於是散了不少。
“亭雪,既然貴妃都如此說了,你便去受罰吧。”
“微臣遵旨!”
顧亭雪起身,走出了太極殿。
看著顧亭雪的背影,香君這一口氣總算是鬆了下來。
從大同趕往雁門關的時候,香君和顧亭雪就說好了見到皇上之後要如何應對,香君還叮囑過顧亭雪:以後情況是怎樣的誰都不知道,所以現在計劃了,怕是將來也會有變數,若是兩人不能隨時聯絡,只怕計劃好了還要壞事,倒不如隨機應變。香君只讓顧亭雪記住一點,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真的發現了兩人的事情,要找兩人對質,顧亭雪要記住,他們見面之後,香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他的指示,他必須按照香君說的做,絕對不可以做些自我感動、自我犧牲的事情。
抵達雁門之後,香君與顧亭雪果然再沒有機會見面和傳信。
方才,香君真怕顧亭雪會認下,是他覬覦皇上的女人,讓皇上賜死自己。
還好,他還是聽了她的話。
如今,兩人互相攀咬,總該是讓皇上滿意了吧。
然而,等到顧亭雪徹底走出了太極殿,香君抬眸看向皇帝,準備告辭回承香殿的時候,卻看到皇上用一種比剛才更加陰冷萬分的眼神看著她。
“愛妃果然,從不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