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個狗奴才定是不肯認的,您問他又有何意義!”香君指著顧亭雪,氣得胸口起伏,大罵道:“這種心存僭越的狗奴才,就應該立刻打死!”
顧亭雪緩緩抬眸,看向香君。
香君用一種憎惡、厭煩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的眼底似乎還有些血絲。
皇帝陰冷的目光也從香君臉上滑過,落到了顧亭雪臉上。
顧亭雪看著香君,眼神從失望到絕望,最後變成了難以抑制的憤怒。
他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看了一眼香君,然後拱手對皇上說:“皇上,微臣不曾覬覦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出身低微,入宮後急於尋找一個靠山,這才對微臣幾番試探、拉攏,微臣留著這些東西,也不過是想留個證據。”
“你放屁!”
香君氣急敗壞,連這樣粗俗的話都說出了口,就連皇帝也有些意外地看向貴妃。
貴妃氣得胸膛起伏,捂著胸口恨不得要喘不過氣來,皇帝伸手扶了扶香君的腰,香君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皇上,憋了良久的眼淚,終於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跪在地上,抓著皇上的袖子道:“皇上,臣妾失言,可臣妾絕對沒有送顧大人那些東西!臣妾就算要試探拉攏顧大人,也總要送些好東西,或者送些荷包、香囊什麼的,怎麼會送些臣妾用過的舊物,明明是那閹狗心思齷齪,被皇上發現,現在竟然要倒打一耙!”
香君抬頭,用她最可憐的模樣看著皇帝,是那樣的楚楚動人。
“皇上,臣妾也是有心氣的,皇上還記得麼?臣妾雖然出身不好,但是卻立志要嫁與這世上最好的男子,臣妾能做皇上的妃嬪,實屬不易,又怎麼會委身與一個太監!這般自甘墮落!臣妾可是您的貴妃啊皇上!”
皇帝看著香君那模樣,扶著她起來道:“起來說便是。”
“皇上,你可信臣妾?”
顧亭雪立刻說道:“皇上,這些東西都是貴妃的舊物,那時候貴妃娘娘入宮不久,處處碰壁、受欺負,所以才總是對微臣拉攏,想要微臣替她衝鋒陷陣。”
顧亭雪看向香君,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狠毒又陰冷。
“怎麼,貴妃娘娘如今身居高位,就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小選侍時候的可憐和落寞了麼?那時候,貴妃娘娘對微臣,可不是如今這個態度。”
“你休要信口雌黃、汙衊本宮!”
香君憤怒地看向顧亭雪,兩人眼神對視,又飛快地挪開。
香君看向皇帝,委屈地說:“皇上,臣妾入宮前兩年,的確不如現在風光,也的確遭受了不少暗算,但皇上您想想,這狗奴才哪一次幫過臣妾?若臣妾真有顧大人的幫助,那兩年怎麼會過得那麼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是因為微臣心中有皇上,微臣從始至終都只效忠一個主子,這才沒有受到貴妃蠱惑。”
香君一副懶得再與顧亭雪多說的樣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看向皇上。
“皇上,顧大人處有臣妾的東西,只能證明他對臣妾心懷叵測,根本就證明不了臣妾對他有過拉攏。顧大人因著元朗的關係,時常來我承香殿走動,因著皇上的叮囑,臣妾對顧大人面上一直是尊重有加,承香殿上上下下更是不敢得罪他,他趁機拿了臣妾的東西也是有的。如今我們兩人各執一詞,這般爭吵,也只是讓皇上煩心,吵不出什麼結果來,還是請皇上決斷吧,皇上,您可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顧亭雪也掀了掀官服的衣襬,跪在地上對皇上說:“也請皇上信任微臣,臣七歲就在皇上身邊,一直就只有皇上一個主子,對皇上絕無二心!”
皇上輕輕嘆一口氣。
“你瞧瞧你們,不過是朕命衛知也搜查北蒙奸細的時候,查出了些東西,若朕真的不信任愛妃和愛卿,又怎麼會當面問你們呢,到頭來,卻鬧得這樣難看。”
香君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但卻捏緊了手心不敢露出一點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