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顧亭雪特別的賣力,倒不是平時他不賣力,但今日的情感似乎比往日還要濃郁許多。
香君知道是為了那秀才夫妻的話。
以後的日子怕是要千難萬險,香君也願意讓顧亭雪高興高興,她按住顧亭雪在她身上作亂的腦袋。
“這麼喜歡別人說咱們是夫妻,你便叫我一聲娘子聽一聽。”
顧亭雪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香君,眼尾紅紅的,發著狠,又似乎是下一瞬就要落下淚來。
“怎麼,又傻了?”
顧亭雪俯身吻上了香君的嘴唇,堵住了香君的嘴,動作也愈加的瘋狂。
可到底,他還是沒有叫出那一聲娘子。
“好娘娘,奴才伺候您。”
……
接下來幾日,皇上既沒有看香君,也沒有看皇后。
他日日都在北直隸行宮宴飲,不知道多快活,身邊每天都在換年輕的美人。
看到皇帝喜歡年輕的,官員們也爭相送些年紀小的來,有的,甚至把自己的女兒都送了進來。
這些美人一個個都是嫩的掐的出水的年紀,讓皇帝又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青春正好。
香君只覺得皇帝是越來越昏庸,一個人的權利若是無人限制,就容易失去自控的能力。
從前太后雖然對皇帝好,但畢竟太后有手段、有地位、有能力,又與皇帝有母子之情,她壓在上面,皇帝還能做出幾分賢君的樣子。
太后死後,皇帝的本性完全暴露,而且愈演愈烈,是真的完全沒有人能勸住皇帝了。
皇帝殿內的絲竹樂器聲,香君在自己的院子裡都能聽得到。
香君雖然得了幾日的清閒,心裡卻還是放不下。
“皇帝這些日子不來找我,也不要你侍奉在旁邊,可是因為忌諱那對夫妻說的話?”香君不安地問:“皇上會不會懷疑我們?”
顧亭雪正抱著香君的腳,給她染指甲,滿不在乎地說:“娘娘多慮了,皇上懷疑不到咱們頭上。”
“為何?”
顧亭雪笑了笑說:“娘娘是以己度人了,皇上可不把太監當人,宮裡最低賤的奴才罷了,他那般自視甚高,是不會覺得自己寵愛的貴妃,會和一個太監牽扯不清的。”
香君面色沉了沉,她也知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深宮寂寞,有些后妃空虛得很了,也會找些貌美的小太監洩洩火,這算不得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怕這種事情,皇上也不會覺得稀奇,甚至不會太在意。
因為這些太監只不過是物件,是卑劣的玩意兒,那些被使用的小太監,大多用完之後就被殘忍的處置了。
畢竟,留在身邊,宮妃們也覺得看著晦氣。
上面的人,有卑劣的慾望,卻不會怪自己,只會怪罪那些承接他們慾念的奴才們惑主。所以發洩完了,就要加倍殘酷地折磨他們。
這後宮裡就是這麼一層層地,無聲地吃著人。
皇帝那般高高在上,對香君又算得上寵愛,沒讓她深宮寂寞過,自然不會認為,高高在上的貴妃,會屈尊降貴,多看一眼一個閹人。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從顧亭雪嘴裡說出來,香君還是有些難受。
看香君不說話,顧亭雪又繼續說:“若有一天,皇上真的發現了我們的事情,娘娘只管舍了奴才,保全自己便是。娘娘若告訴皇上,是奴才威逼利誘,娘娘迫不得已,再狠心處置了奴才,皇上會原諒娘娘的。”
香君沒好氣地給了顧亭雪一巴掌, 只是打得很輕,跟摸了一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