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若是不能容忍她的出身,她就是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晉王還在繼續給香君施壓。
“貴妃也不必託詞說這是他人所作、或者故意做舊,這世上多的是能工巧匠,能分辨出紙張的新舊。貴妃若是不怕麻煩,本王立刻可以請人來辨認,這紙張是新的,還是舊的。”
香君冷哼一聲,將那寫著詩的紙扔在了地上。
那紙飄到了曾九娘面前,她下意識地想撿起來,然而身子動了動,卻控制住了,反而把腰伏得更低了。
“一首詩能證明什麼?本宮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貴妃娘娘,這是打算抵賴,抵死不認了麼?”
香君冷笑,“晉王,你到底是何居心!今日你聯合著皇后一起,來皇上面前汙衊本宮,為的到底是什麼?”
香君想通了。
與其解釋自己,不如汙衊別人。
香君站起來,指著晉王說:“本宮看,晉王就是要藉此事,打壓許家,再把顧大人也牽扯進來,這樣,所有忠心耿耿給皇上辦事的忠臣就都會被這莫須有的事情牽連進來,你和大將軍王,就能趁此機會,行謀逆之事,是不是?”
顧亭雪剛才已經得到了香君的暗示。
他立刻一個凌厲的眼神看向香君,冷哼一聲道:“貴妃,晉王是針對你,可沒有針對我的意思。下官雖是五皇子的老師,但娘娘與許家的事情,又與我何干?”
“顧大人,你要知道,本宮可是顧大人您親自從蘇州護送到京城來的,當年,我的的身份也是顧大人反覆確認過的。若是本宮的身份有問題,顧大人怎麼脫開干係?顧大人第一個就要被被處置。”
晉王心道不妙。
貴妃這是想拉顧亭雪下水。
晉王和大將軍王這兩個人都是知道顧亭雪真實的身世的。
顧亭雪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比起其他的皇家兄弟,皇帝對這個一母所生的弟弟,才是真有兄弟情誼。
當年,顧亭雪剛入宮,皇帝還是太子,那時候他有多護著顧亭雪,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顧亭雪幾乎就是皇帝帶在身邊養大的,皇帝親自選的老師教授他課業,用的都是皇帝的親師,可以說,恨不得是當半個兒子養在身邊的。
徹底掌權之後,皇帝更是重用顧亭雪,可以說,幾乎就是把自己的安危全部都交給顧亭雪守護。
若是讓顧亭雪牽扯進來,皇帝說不準為了顧亭雪,就饒過了貴妃和許家。
“貴妃,你莫要攀扯顧大人。你與許家欺君,又與顧大人何干?顧大人不過是受了許家的矇蔽,可見你們許家在蘇州官商勾結、隻手遮天!”
香君冷哼一聲道:“我許家若是在蘇州有隻手遮天的本事,怎麼還輪得到晉王在這裡汙衊本宮,當初本宮在江南被行刺,不也是晉王殿下的手筆麼?”
皇后立刻說:“貴妃,你說話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胡亂攀咬,本宮定要治你的罪。”
香君看向皇后,眼裡盡是譏諷之色。
“什麼時候晉王的事情,需要皇后娘娘做主了?這後宮皇后娘娘都管不過來呢,就別管王爺們的事情了吧。”香君繼續對著晉王說:“有沒有刺殺本宮,晉王心裡有數,本宮心裡也有數。晉王前些年四處遊歷,裝出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怕是沒有在遊山玩水,而是在暗中積攢勢力呢,一個藩王,當個富貴閒人也就罷了,養那麼多,門客,晉王你到底存了什麼心?”
“貴妃!”皇后站起來,“如今審的是你隱瞞身份入宮、欺君之事,你以賤籍之身裝作良家,此等行徑,實在是罪不容誅!”
皇后上前一步,向皇上行了一個大禮。
“還請皇上不要顧念舊情、秉公處置,斷不能縱容此等欺天罔地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