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亂倫這種醜事比妃子穢亂後宮還聳人聽聞。
皇上把所有人都留在了他住著的澹泊敬誠殿中,然後派了萬里春去請香君和許煥文,是不想此事被太多人知曉。
萬里春特意繞了幾步路,這才給顧亭雪留出時間提前通知香君。
顧亭雪也被皇上叫去了,所以說完,他就匆匆走了。
香君見萬公公還沒來,便讓夢梅先給自己更衣,還讓夢梅多拿幾件給自己挑。
一旁的喜雨急得恨不得要哭出來,“娘娘,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這麼雲淡風輕的,咱們得想想辦法啊!”
香君嫌棄地瞥一眼喜雨,“急什麼?做我的人,就要習慣這種事情,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血雨腥風呢。穿得好看最要緊,就那件粉色的吧,輕薄又溫婉,適合本宮。”
夢梅跟著香君多見了幾次大世面,倒是比喜雨穩重,雖然心裡也著急,但也知道娘娘有自己的辦事的節奏,她們這些下面的人不懂那些複雜的事情,只管聽娘娘的話就是。
“慌什麼,”夢梅嚴厲地對喜雨說:“你去把配這件衣服的釵環找出來。”
喜雨見娘娘和夢梅都如此淡定,心也穩了穩,趕緊去找釵環。
香君一邊換衣服,一邊思索著這件事。
晉王這狗東西實在是用心歹毒。
她不覺得晉王有什麼實在的證據,畢竟本就是空穴來風的事情。
但是,此事惡毒就惡毒在,就算不能坐實,也能噁心人。
只要讓皇帝有了疑心,以後皇帝對香君和許煥文難免多幾分隔閡,怕是看到許煥文就要聯想到今日的傳聞,保不準,許煥文就要失寵。
總之晉王是不虧的。
果然,晉王那種陰險之人,上次一招不成,一定會有後招。
但香君也不怪他,畢竟香君也想讓他死,怪只怪香君自己,晚了一步,讓晉王搶佔了先機。
香君特意換了一身溫婉的衣服。
入宮多年,她已經很久沒有展現剛入宮時楚楚可憐的模樣了,在鏡子前看了一眼,她又把腦袋上的金釵取下了幾隻。
不錯,前些日子食不下咽又睡不好,香君人清瘦了許多。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香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臉。
“本宮這模樣,誰看了不心疼啊?”
剛剛換好衣服,萬里春就來了。
萬公公請香君先去皇帝住的澹泊敬誠殿。
香君只帶著夢梅跟隨,此事不能太多人知道。
只怕除了皇帝身邊用了多年的幾個奴才,其餘所有聽到此事的奴才都要被滅口。
夢梅是香君的陪嫁婢女,又是陪著她去北直隸和江南的人,一定會被詢問,所以香君只選擇帶上了她。
幾個侍衛護送著香君的轎輦離開,萬里春又繼續去請許煥文。
這事兒他可不敢讓自己的徒弟做,怕徒弟小命保不住,得他親自去請才是。
這貴人們的爭鬥,最先死的不是蝦兵蟹將,而是海里的路過的小蝦米。
顧亭雪比香君稍稍早一些抵達澹泊敬誠殿。
他知道皇帝叫他來的意思。
不僅是因為他也去了北直隸和江南,有事情需要問他。
還因為,此事過了之後,他還得替皇帝辦髒事,永絕後患。
香君讓夢梅等在外面,自己獨自走進殿內。
一進來,她就看到地上跪著一排她不認得的人,有穿著宮人衣服的,有穿著普通民女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