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煥文在殿外等著娘娘梳洗用膳。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顧亭雪便走出來,讓許煥文進去。
看到顧亭雪臉上那若有似無的微笑,和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藏不住的愉悅,許煥文忍不住叫住轉身準備回內殿的顧亭雪。
“顧大人。”
顧亭雪回頭,“許大人?”
“我有件事,想問問顧大人。”
“何事?”
“您這是不打算藏了?”
顧亭雪臉色驟變,一個眼刀看向許煥文,原本和煦的神情,多了幾分凌厲的殺意。
“本官聽不懂許大人的意思。”
許煥文了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大人還是要接著藏呢。”
顧亭雪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他挑眉冷笑,“許大人到底是何意?”
許煥文如今有了一種瞭然一切的優越感。
看顧亭雪這反應,是壓根就沒想到他已經看穿他了。
嘖嘖,果然被衝昏了頭腦便是如此,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明顯。
“顧大人,別生氣,我是貴妃的哥哥,我說這番話,也是出於對顧大人的關懷啊。”
許煥文覺得自己也沒那麼怕顧亭雪了,他伸出手拍了拍顧亭雪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衛將軍可馬上就要上船了,顧大人既然決定要藏下去,就藏好些。”
不等顧亭雪做出反應,許煥文就帶著微笑,繞過他走進內殿裡。
……
衛知也是提著刀上船的,他憋了足足七日的火,今日他必須要讓顧亭雪知道,他衛知也不是好欺負的。
旁的事情也就罷了,可護衛娘娘是公事,是皇上給他的職責,若是這七日貴妃出了什麼事情,他只能以死謝罪,虎賁衛也將失去聖心。
所以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曾想,一上船就被告知顧亭雪如今被貴妃娘娘懲罰,脫了將軍的衣服,穿著太監的衣服在身邊伺候著呢。
心氣稍微順了一點,衛知也便準備去拜見娘娘,不曾想,在正殿門口看到了自家的副將和神策軍的副將竟然面對面站在一起……
一問,知道前因後果,得知神策軍和虎賁衛已經鬧了一場,還是虎賁衛先出言不遜,這心裡的氣又稍稍消了一點。
等到進了內殿,看到顧亭雪跪在地上正在撿地上打碎的茶盞,這滿肚子的氣,就只剩下了三分。
顧亭雪將茶碗撿起來,難掩戾氣,似乎很是屈辱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