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聽言,心都不忍地揪了一下。
可想而知,商泊禹是有多捨得下手,這傷即便是要落在他自己身上。
也不能算是輕微小傷了。
但她現在寧願是商泊禹自食其果,也不願意裴綏受這個傷。
可偏偏……
在準備打區域性麻藥之前,裴綏看她難過又愧疚的神色,抿抿唇,開口和她說,“你出去等吧。”
孟笙一愣,對上他的視線,就領會到他的意思了。
她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就在這裡陪你。”
裴綏聽言,眼底淌過一絲淡淡笑意,沒再強求。
等打了麻藥,醫生就開始著手縫合,針線從皮肉裡穿過,雖然感覺不到疼痛。
卻也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可孟笙仍舊沒有移開目光。
縫合的時間不算長,一共縫了11針,醫生後面又重新做了個傷口清潔,然後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十天後再去醫院拆線。
這期間要每天給傷口做消毒清理,換藥是三天一次。
左手臂也不能太用力,少吃辛辣味重的東西,尤其是頭一個星期,飲食一定要清淡。
這會麻藥還沒完全退下去,手臂並不疼。
孟笙幫他把醫生的話一一幾下,又幫他去藥房拿了一些消毒和消炎藥之類的東西,然後和他並肩走出去。
這個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一股涼風襲來,讓懸在帷幕上的月亮都稍微瑟縮了一下。
“冷嗎?”裴綏問。
孟笙再次搖頭,“我不冷,你呢?”
“不冷,走吧。”
兩人走到車子旁,還是孟笙開的車。
車子行駛了幾分鐘,她就想起明天裴綏要去城東那邊的女子監獄。
“你這手不能開車,明天……”
“無妨。”裴綏知道她的擔心,“明天讓聶函來接我就好。”
孟笙聽言,輕輕嘆息一聲,“對不起。”
裴綏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側首落在她依舊緊繃的臉上。
“你道什麼歉?這件事情,怪不到你。我已經給陳隊打電話了,那人跑不了的,最多明後天就會被抓。”
他抿唇,神色也嚴峻下來了,認真問,“最近除了和浮光藝術館的常青有點不愉快外,還有和別人有什麼爭端之類的嗎?
或者是之前的誰,你想想,這個傷你的人會是誰?有可能是誰指使的?”
孟笙一頓,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這事其實沒有隱瞞的必要。
也確實該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