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又有些不可思議。
報道下午三點出來的,晚上九點多,在秋意發了澄清微博後不久,裴綏就以一笙美術館的法律顧問給他和浮光藝術館都發了一封律師函。
裴綏甚至還親自給他打電話,進行“普法”。
既然對方已經洞悉到了,而且手裡還捏著證據。
就沒必要繞彎子了。
免得孟笙失了耐心,把這件事情抖摟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對不起,孟館長,昨日之事,是我心胸狹隘了,我為我的魯莽行為真誠地和你道歉。”
孟笙斂了斂眸子,想起昨晚的夢,出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試圖從常青的話裡捕捉到一絲能解釋夢裡發生的事情的端倪。
又或者這件事情並不是巧合,而是被人故意設計的。
電話那頭的常青確實一陣沉默。
好一會才說,“你就當我是豬油蒙了心吧。”
那些因為嫉妒一笙美術館越來越好,將浮光藝術館風頭壓過去的話,他說不出去。
尤其對方還是他一直看不起,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女孩子。
甚至年前,知道商泊禹出軌的事情時,他還在背後嘲笑過孟笙的無能。
連個男人都管不住,被自己所謂的閨蜜鑽了空子。
沒用得很。
這樣的人,怎麼能帶領美術館超越浮光藝術感呢?
他不甘心,也不服氣啊。
孟笙擰眉,試探地問,“什麼意思?這件事情難道是別人指使你的?”
常青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不是。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總之,我很抱歉,給你和秋意造成了困擾,
我是誠心道歉的,希望孟館長不要把這件事情曝出去。”
沒有人刻意指使。
那這件抄襲事件,就是時間長河裡的必經之事。
孟笙抿抿唇,收攏思緒,淡聲說,“常館長,你應該不瞭解我。我並不是什麼大度良善之人。”
她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句無關緊要的“對不起”,就大度地去體諒他傷害了一笙美術館聲譽的事情。
常青一凜。
果然,是他低估了這位二十多歲的姑娘。
“口頭上的道歉或許表達不出我的誠意,這樣吧,浮光藝術館的典藏室裡,有一幅你母親許黎老師生前的畫作。”
孟笙微怔,她母親許黎也是位知名畫家。
別的藝術館美術館會收藏她的畫,她並不意外。
皺眉問,“什麼畫作?”
常青說,“作品名為《命運之死》,這幅畫我們藝術館收藏將近三年時間了。
你應該知道,你母親生前的畫作因為她的去世,如今都已經增值了。
我會把這幅畫無償送給一笙美術館,就當是浮光藝術館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