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牽強了。
世界上每天會死的人何其多?
冤死和帶著仇恨而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難道每個人都會有這麼離奇的經歷嗎?
孟笙只覺得後脊冒出了層層冷汗,有一絲不知名的恐懼和不安正在一點點腐蝕著她的理智。
心裡的那抹殘缺,在此時也被無限放大。
良久,她壓下雜亂的思緒,拿起手機。
穩著有些急促和慌亂的呼吸,顫抖著手,試探性地再次編輯文字傳送給那串神秘的陌生號碼。
【你是誰?是未來的我嗎?】
下一秒,一個刺目的紅色感嘆號映入眼簾,下面還有一句提示:【您傳送的簡訊失敗。】
還是發不出去。
是啊。
查不到這個號碼的聯絡,打不通電話,發不出簡訊,卻唯獨能收到簡訊。
單說這件事情,就已經夠玄幻的了。
孟笙死死攥著手機,有些失了血色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到底是為什麼?
她剛剛的那些猜測,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無法得到印證。
因為,只要理智稍微回籠一些,她就覺得這件事情何其荒謬?
最後,只能在心裡給它們悄悄打上一個問號。
未來的自己,平行世界的自己……
這個念頭盤旋在孟笙的心頭,久久沒有消散。
直到外面的天際破曉,從雲層裡透過一絲微弱又陰沉的光亮,她反覆橫跳的思緒才勉強從這兩個沼澤中拉出來。
窗外的雨還在下。
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將腦海裡雜亂的東西一一拋開。
重新躺下,她又補了三個小時的覺,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美術館。
上午九點半左右,她接到了一個預料之中的電話。
浮光藝術館館長常青打來的。
倒是比她預想的要早得多。
電話一接起,話筒裡傳來常青帶有幾分“和善”的聲音,“孟館長,我是常青,最近過得好嗎?”
是真的和善。
至少現在完全沒有上回在京大見面時的明嘲暗諷和不屑一顧。
孟笙勾了勾唇,聲音卻有些冷淡,“昨天我們美術館和秋意老師才遭受到了那樣的非議,我現在的心情,的確不太好。
常館長你呢?最近過得可好?”
常青知道她這話裡有話,想到裴綏發來的那張律師函和那通電話,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其實也很意外,孟笙是怎麼知道是他做的。
難道是查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