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狠得下心。
不對。
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也好。
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總歸和她無關。
就是不知道法院的訴狀影印件要幾號才能送到寧微微手裡呢。
她唇角揚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側首看向窗外晴朗的天氣。
大年初一啊。
真是個好日子呢。
孟識許是初二那天下午到的,孟笙開車去接的他,孟承禮那邊是秋意在幫忙守著。
孟識許沒有帶多餘的行李。
他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的妹妹,習慣性地抬手點了下她的額頭。
清洌的嗓音透著幾分明顯的溫柔,“我回來了。和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孟笙被他這個戳腦門的動作弄得愣了一瞬。
孟識許比她大六歲,從她記事起,他就喜歡戳她額頭。
生氣戳,開心戳,挑逗也戳。
這麼多年,這個動作還是沒變。
她輕輕扯出一個弧度。
好似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無所顧忌,做回以前那個天真又明媚快樂的小孩。
她紅著眼眶輕輕點頭,“嗯,好。”
車子是孟識許開去醫院的,等下了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
他心裡五味雜陳。
孟孟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剛離婚,就要接受爸胃癌的噩耗。
也虧得她能撐住。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再次抬手輕輕戳了下她的腦門。
兩人來到住院部16樓,走到病房門口,正好看到秋意拿著一張單子從門裡走出來,還差點撞到走在前面的孟識許。
秋意看到頭上壓下來的身影,及時剎住步子,又巧妙地往後退了一步。
抬頭和麵前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隨後很自然地開口說,“剛剛護士拿了一張繳費單過來,還說了一下,從現在開始要禁食,明天早上開始要禁水的事。我先下去繳費,你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