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親和妻子,這兩者,他都會失去。
反覆掙扎和衡量過後,他昨天終於是對陳隊長吐露出母親是想把孟笙當做替罪羊,所以才會強行把孟笙拉上這條船。
也再次強烈言明,地下產業這個事情,孟笙是真的不知情。
他以為,是自己那番坦白和再三保證才讓警察把孟笙放出去的。
知道孟笙被放出去時,他的心十分澎湃高興,但也有一絲不安。
怕孟笙會因為這件事情再次對他產生隔閡。
不過,剛剛上來時,張姨和他說昨天上午孟笙回來的無措狀況。
他便明白,她心裡是真的有他。
也是愛著他的。
這件事情並沒成為一根刺橫亙在她心上。
或者說,最近事情太多,讓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情當成一根刺往心上扎。
也好。
這樣他就不用親手去拔了。
他心裡仿若炸開了一個煙花,在那夜幕下如此喧囂和雀躍。
他激動地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來,另外一隻手給她輕輕揩去淚水。
低沉沙啞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似是氣音一般,“好了,老婆,我沒事,真的。等會洗個澡,刮個鬍子,
再吃個飯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你別哭了,好不好,看得我快心疼死了。”
孟笙哭了幾分鐘才止住,“那你快去洗澡,我去叫張姨給你做吃的。”
說著,就匆忙想要下床。
商泊禹眉眼含笑,捉住她的手,將她額前亂糟糟的秀髮捋好,“張姨已經在做了,你不用下去,我去洗澡,你再躺會。不能再哭了,知道嗎?”
孟笙還是要把腿放下去,“那我給你找衣服……”
商泊禹又將她摁回去,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不用,老婆,這些我自己來就好了,你現在身體弱,得好好休息,聽話。”
孟笙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太情願。
但還是勉強的點了下頭。
商泊禹失笑,這幾件事情的發生,他能更加清晰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甚至好像已經到了黏糊的程度了。
他轉身去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再轉去浴室。
浴室門關上,孟笙眼底的殷切和關懷瞬間蕩然無存。
她抿緊唇,下床把昨天簽下來的門鋪轉讓合同拿出來,塞進衣帽間裡一個水紅色的愛馬仕包包裡。
這種情況下,她已經簽字的事,不能被他發現。
免得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