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輕輕摩挲著絲帶上暗藏的紋路,”不過是故人遺物罷了。"
安若溪身形猛地一頓,劍氣不受控制地從她周身迸發,將蠍尾滴下的毒液瞬間蒸發成霧。
她轉過頭,那雙異色的瞳孔死死盯著陸逸:"你們如何相識的?"
安若溪也很是奇怪,以她師傅洛傾城,尊號寒月女帝怎麼可能跟一個凡人相識,並將自己的面紗相贈?
陸逸注意到她左眼那灰白的瞳孔竟然泛起了一絲血色。
心跳不由加速,卻強自鎮定地開始編織故事:
反正他也無法求證。
"半年前我在黑水沼澤採藥,發現他昏迷在一株血靈芝旁。"
陸逸眼神逐漸飄遠,彷彿陷入回憶,"她渾身是傷,記憶全失...唯一還記得..."
“喝酒,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說真的,陸逸並不知道她師傅有什麼愛好,所以有些話不好編,現在聽安若溪這麼一問,這就好編了一些。
“沒事,你就當我猜的,你接著講...”
陸逸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髮帶:"我們...朝夕相處三個月..."
他聲音漸低,帶著幾分難不捨,"直到有一天他不告而別..."
安若溪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劍鞘與劍刃相撞發出清脆的錚鳴。
陸逸突然抬頭,眼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希冀:"安仙子,我說的和你說的是同一個人嗎?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師傅?"
安若溪不語,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陸逸心裡一緊,生怕自己說錯,趕緊圓場。
“我就說嘛,安仙子嘴裡的師傅,一定是位大能,大能怎麼會受傷嘛,是不是...”
安若溪還是不語。
短暫的沉默過後,陸逸抬頭看天,笑了笑說,“興許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她記憶恢復之後,怕是看不起我這個凡人,回到仙山做逍遙仙了。”
“歷來神話故事都這樣的,就像凡人做夢,一覺醒來還是以住,有時候記都記不起,那還有什麼兄弟之情...山盟海誓喲。”
說罷,他解下面紗,“本想帶著留個念想,現在看來讓安仙子誤會,那不要罷!”
"戴著吧。"
安若溪突然按住他的手,又像被燙到般迅速收回,"在囚籠之地...它說不定能護你周全。"
陸逸心中大安。
他剛才就是故意裝著要丟,又捨不得的樣子,就是要看安若溪的反應。
只要她對這面紗有敬畏,陸逸就在這裡除鼠崽以外的第一個幫手。
安若溪長嘆一聲,“師尊並不是無情無義之後,她的離開或許另有隱情,何況你一個凡人,有時帶著確實不方便...”
陸逸苦笑道,“安仙子,你能不能告訴,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安若溪搖搖頭,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如果師尊順利辦完事,說不定會來這裡找你。”
“來這裡?”陸逸瞪大了雙眼,“難不成,這囚籠之地他可以來去自如?”
“當然,師尊的力能可不是困在這裡小蝦米能比的。”
陸逸還想多問幾句,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
蘇小荷撐著一把繪有桃花的油紙傘翩然而至,藥簍在她背上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