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家二樓,邊晚臥室。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許清癮坐在飄窗上,靜靜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眼眶漸漸溼潤。
她將手中僅剩的酒一飲而盡,又開了一瓶。
邊晚急忙制止:“清癮,你別喝了,你已經喝了很多了,你不是最討厭酒味了嗎?”
許清癮避開她的手,苦澀的搖搖頭:“晚晚,我沒醉,這酒怎麼喝不醉啊?”
說著,她又猛地灌了一大口。
她笑,但是那笑比哭都難看,她靜靜看著遠處,輕聲呢喃:“你說,到底要爬到多高,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她轉過頭看著邊晚,眼睛裡全是疑惑。
那眼神看的邊晚想哭,她這個朋友一向要強,何時這麼脆弱過?
“清癮,我……”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
許清癮自嘲一笑:“我一直以為自己運籌帷幄,彷彿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現在還是輸了,輸的一敗塗地,我可真沒用啊……”
“啪!”
清脆的響聲落下,她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
邊晚眼淚刷的就流出來,一把抱住她,將她的兩隻手牢牢攥緊,聲音都帶了哭腔。
“別這樣你別這樣,這不怪你,你已經很努力了,不要再懲罰自己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是我害死了她,晚晚,初墨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趴在邊晚懷裡睡著了。
邊晚低頭看她,深深嘆了口氣。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心裡卻很清楚,她這個朋友,表面上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乎,好像沒有心,但其實,比誰都重感情。
她就像是一隻刺蝟,用堅硬的外殼包裹住自己脆弱的心。
她輕易不會動感情,可一旦動了真心,會比誰都認真,飛蛾撲火,至死方休。
所以她不敢動心,無論是對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初墨是她親手從狼窩裡拉出來的,卻也是被她親手送入另一個深淵。
許清癮,大概會自責一輩子吧......
*
是夜,今晚沒有星。
醫院走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冷風順著半開的窗戶飄進來,吹的窗簾沙沙作響。
氣氛靜謐,卻又透著一股詭異。
一道瘦弱的身影被月光映照在拐角的牆壁上,緩慢移動。
許清癮巧妙避開所有監控,手上死死攥著一把水果刀。
微分吹拂開她額角碎髮,那雙冷厲的眼眸中,透著嗜血的殺戮!
病房門開啟,許言心躺在病床上,睡得很熟。
許清癮露出一個詭譎的笑,輕輕將病房門關上。
邁步到床邊,她藉著月光打量床上的人。
刀尖輕輕劃過她側臉,睡夢中的人眉頭動了動,隨後又恢復平靜。
許清癮目光落在她脖頸處,眼眸漸漸深暗,如此光滑細膩的面板,切開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刀尖在她脖頸上抵出一個小小的圓痕,許清癮笑容加深:許言心,去陪她吧~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