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突如其來的暴雪,將農場與外界相連的路封上了。
道路不通,物資運不進去。
再加上週傳智撒謊說農場有儲備糧,這直接導致琉河鎮農場餓死了三個人。
還有五個人在外出求援的時候被凍傷截肢。
蘇晚秋這次想盡可能阻止這件事發生。
距離約定好運送物資的日子還有幾天的功夫。
蘇晚秋將農場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準備了出來,她還自費買了三斤紅糖和五盒蛤蜊油。
到了週末,她在公社買了兩罐麥乳精,又拿上板報大賽獎勵的錢還有肉票,再次來到高林鎮東鄉村。
剛一走進院子,裡面又傳來叫罵聲。
“誰家兒媳婦不伺候婆婆的?就你金貴?我媽說你兩句怎麼了?”
“隔壁王姐,挺著大肚子還下地幹活呢!”
“你說說你!我指望不上你們家幫襯就算了,你這還天天給我找事,要不是看在你懷了我們老陳家的種,我一棒子敲死你!”
兇悍的叫罵聲,聽得蘇晚秋又是一陣心痛。
滕招娣的月份已經很大了,眼瞅著就快要生了,可是陳月亭不心疼就算了,還幫著自己的媽欺負媳婦。
真不是個男人!
“招娣!乾媽來看你了!”蘇晚秋大喊。
“乾媽,您來了,快進來坐!”
滕招娣抹了眼角邊上的淚珠,艱難地走到門口。
蘇晚秋連忙上前攙扶她。
“你男人罵你了?”蘇晚秋低聲問。
“乾媽,讓你看笑話了,真是...真是...”
“沒事,有乾媽在,我看誰敢欺負你!”
蘇晚秋走進正屋,她終於見到了滕招娣的婆婆和男人。
那女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一雙吊梢三角眼,單看面相就尖酸刻薄。
陳月亭倒是長得人模狗樣,此時正坐在炕上。
“招娣,這是誰啊?別沒事就往家裡領閒人,咱們家可沒多少家底讓你嚯嚯。”陳月亭沒好氣的說道。
順便又瞥了蘇晚秋一眼,然後目光就定在她手上的網兜子上,一動不動。
麥乳精!這可是稀罕物啊!光有錢都買不到。
陳月亭立刻起身,“您是...”
蘇晚秋直接上炕坐下,“我是滕招娣的乾媽,今天來看看她。”
“乾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陳月亭的媽盤腿坐著,挑著三角眼看向滕招娣。
“就是..就是前幾天,乾媽迷路了,來家裡喝水,乾媽看我投......”
“哎呀!媽,您管這麼多幹嘛。”
陳月亭插嘴,又諂媚地看向蘇晚秋,“乾媽這是在哪工作啊?”
“琉河鎮供銷社。”
“供銷社!媽呀,這可是好地方。”陳月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趕忙給蘇晚秋倒了一杯熱水,“乾媽,這麼冷的天,您喝點水暖暖身子。”
看著他這副噁心的諂媚樣,蘇晚秋是打心眼兒裡看不上這個女婿。
“我是招娣的乾媽,你不用叫得這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