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聞到消毒水的味道,蘇晨艱難地睜開眼皮。
“草,老蘇,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都這時候了,還敢一個人開車出去?”
“得虧哥們接電話快,否則,你特麼的爛在車裡都沒有人知道!”
蘇晨眼睛剛剛睜開一道縫,彭建便一頓噼裡啪啦地輸出。
不光說話難聽,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蘇晨。
目光當中閃過一絲歉意,蘇晨艱難地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還沒夠?我這邊還沒病死,就被你罵死了。”
“被我罵死也好過出車禍被撞死,你說說,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彭建趕到的時候,汽車正停在路邊打著雙閃。
車裡。
蘇晨已經暈過去,胳膊上還有一大片血漬。
彭建當即把蘇晨從車裡拽出來,放到自己汽車的後座上,直奔醫院。
用彭建的話說。
當時,心就在嗓子眼的地方,再稍微緊張一下,絕對能夠蹦出來!
不等蘇晨緩過神,彭建又列舉了蘇晨的幾大罪狀。
第一,明知道會不定時的眩暈,不隨身攜帶藥。
第二,知道身體狀況不好,還半夜三更的出門。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出門不通知自己,出事了才知道打電話。
“萬一我出不來呢?或者萬一我的電話打不通,你是不是隻有等死?”
面對彭建的質問,這一次蘇晨沒有反駁。
當時,他真的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情況表述清楚。
再晚一時半刻,絕對說不出話來了。
“別囉嗦了,衣服落在林詩雅那兒了,藥在上衣兜裡,湊巧了。”
再次提到林詩雅,蘇晨只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除了又悶又麻以外,好像感受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行了,我也不罵你了,你再眯兩個小時,一會兒天亮了我去買吃的,我就在旁邊坐著,有什麼事你就說。”
蘇晨點頭。
這會兒已經沒有了那種眩暈感,可腦袋還是感覺有些沉。
剛想閉上眼睛,突然目光又定格在某一處。
彭建,沒有穿襪子。
蘇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肯定是接到自己電話著急,連襪子都忘記穿了。
不然,依照彭建那麼講究的性格,絕對不會邋遢成這樣。
心中閃過一時好奇,剛才的疲憊感也消失了很多。
蘇晨翻身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歪著腦袋看彭建。
“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