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似乎已經板上釘釘,古長青正要答應,褚道真卻打斷道:“張鵬真人,如果你真的放棄了先前的打算,那麼,交易之事,怕是得換個主人了。”
張鵬老道神情冷厲,目光如刀:“褚道友什麼意思?莫非想再和貧道做過一場?”
褚道真的目光閃爍著劍之利光,毫不示弱:“張鵬真人,我崑崙劍宗此行的目的,你應該清楚。這位華清門小輩身上的東西,我崑崙劍宗勢在必得。如果你有心要妖丹,是不是該和我們合計合計?”
張鵬老道冷笑連連,目光中寒芒閃爍。就在這時,幾道強大的神念從遠處掃了過來,原本想坐山觀虎鬥的其他修士終於坐不住了,紛紛飛了過來。
“崑崙劍宗好大的氣魄!搶掠小輩的寶物,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真是氣勢凜然!”一個聲音悠悠傳來,滿是譏諷。
一艘大型飛行神舟法寶緩緩飛來,舟上站著十來個神色冷厲的青城派弟子,為首的正是青城派戒律院的首席長老,法號渡邊。青城派最出名的不是掌教渡靜,而是這位渡邊長老。他是一名合體後期修士,性格火暴,冷麵鐵血,極其護短,許多同階修士寧願面對青城掌教,也不願面對他。
在青城派飛行神舟後面,又有十幾道法寶流光閃爍,每個法寶上都站著一位修士。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巨大的飛行葫蘆上,盤膝坐著一個邋遢道士,紅通通的酒糟鼻,斗大的小眼睛,醉眼乜斜。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腳下是一把巨大的古樸巨劍。
褚道真的目光微微一凝,冷聲道:“青城渡邊,邋遢真人張一豐,大劍絕傷蕭巨神,沒想到又多了三個搶食的同階修士,看來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幾年前,褚道真曾帶人上青城山,威迫青城掌教渡靜交出渡虛,這讓青城派十分窩火。如今,崑崙劍宗在青城山脈堵截華清門的小輩,青城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讓崑崙劍宗吃癟的機會。
渡邊陰陰一笑,看向崑崙劍宗諸子的眼中閃過譏嘲之色。他心知此次想奪得華清門小輩的至寶,怕是有些困難。邋遢道士張一豐和蕭巨神都是散修中的強者,風頭強勁了千餘年,無人敢於小覷。
褚道真道:“張鵬真人,看來你想順利交易到中期妖丹,需要找更多人合計合計了!”
張鵬老道臉色變幻不定,內心開始猶豫。多了三個同階修士對古長青身上的寶物虎視眈眈,想要順利交易,得到妖丹,確實是需要重新合計了。
古長青也在期待張鵬老道改變心思,最好是加入搶奪自己的行列,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反搶儲物袋,還不用拿中期妖丹交換。他好奇其他人的儲物袋中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說不定和張鵬老道一樣,身上正好帶有自己需要的佛門道家煉丹經篇。
想到得意處,古長青嘴角微微抽動,眼中閃過一縷狂熱之光。這一幕恰好被張鵬老道瞅了個正著。張鵬老道不愧是活了近三千年的老狐狸,從古長青無意中閃過的一絲神色,瞬間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他朝褚道真陰陰一笑:“不需要再找別人合計,貧道還真認準這位小友了。不過交易倒確是延緩一二,起碼等你們之間有了結果之後,貧道再與這位小友交易不遲。你們計劃怎樣就怎樣,反正貧道已經退出,不要將貧道算在內。白眉,你們也退到一邊,隨貧道看好戲。”
古長青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沒想到這神色又被張鵬老道捕捉到。張鵬老道更加確定古長青必定有所依仗,最後吃虧的,只會是那些想搶奪古長青的人。他為自己的選擇慶幸不已。
本就沒有搶奪之心的華天劍舞,見張鵬老道竟然一改初衷,不由有些奇怪。他見始終神情淡定的古長青,心裡便有些恍然。雖然不明白古長青的自信從哪兒來,但他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更覺期待了。
褚道真冷眼看著渡邊,道:“青城派莫非也想插上一腳?”
渡邊冷哼道:“褚道真,別忘了這裡是青城山脈,不是崑崙山脈。想要為所欲為,還請回你們的崑崙山去。”
褚道真厲聲道:“渡邊,看來你早就想與我作一場,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吧?”
渡邊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早就聽聞褚道真九宮誅仙劍陣厲害無比,今日,渡邊卻是要領教領教!”
褚道真怒極,心裡卻有些發苦。他剛才和張鵬老道大戰一場,本命法寶九宮劍架元氣受損,九宮誅仙劍陣雖然還能布出,但威力怕是要下降三四成,不一定能滅殺得了渡邊。若反被其所破,以渡邊戰鬥瘋子的性格,自己的處境怕是有些堪憂。
想到這裡,褚道真發出陣陣冷哼,卻久久沒有應戰:“不用急,褚某與你必有一戰,但不是現在。你渡邊可以犯傻,我褚道真還沒糊塗。”
他將目光迎向邋遢道士和蕭巨神,說道:“張真人,蕭道友,兩位也是衝這位華清門小輩身上的寶物而來的吧?”
邋遢道士翻了下眼皮,老氣橫秋道:“這不是廢話嗎?不是為了禁靈巨劍,老道士我萬里迢迢來這兒喝西北風啊?”
褚道真也不動怒,他知道邋遢道士向來如此,並非故意輕視他:“既然兩位也是衝禁靈巨劍而來,大家目的一樣,不如合計合計,擬出個方案來,免得傷了彼此和氣?”
渡邊譏諷道:“還需要合計什麼,大家各憑手段,搶到寶物,還能安然逃過他人堵截,所搶之物自然就是他的!”
在場諸人心中,都湧起了一句話:果然是個瘋子!
褚道真譏嘲道:“搶到寶物,還想安然逃過他人堵截?我看,不如渡邊道友先試試,禁靈巨劍就在青石上面,我們任你去拿,卻不知你能否將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