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終於抬起眼，手指輕輕捻著自己的鬍鬚，像是在琢磨什麼精妙的棋局。
“此人能在陛下和太后眼皮子底下攪風攪雨，又懂得收攏人心……”
他頓了頓，嘴角似乎向上扯了一下，又不像是在笑。
“假以時日，必成大患啊。”
他這話一出口，書房裡的空氣彷彿又冷了幾分。
那雙原本渾濁的老眼，此刻卻精光四射，看得人心頭髮毛！
“不能留！”
這三個字，斬釘截鐵。
“但也要做得乾淨。”
“不能讓皇室，抓到咱們蕭家半點把柄。”
黑影人微微欠了欠身，動作僵硬得像個木偶：“請太師吩咐。”
蕭遠山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你去走一趟。”
“宮裡的佈防，你比誰都清楚。”
“他最近，不是時常出宮麼？”
“找個機會……”
蕭遠山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書房裡格外刺耳。
“把他帶回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的冷意。
“或者，就讓他徹底消失。”
“是。”黑影人應了一聲，整個身子像是化成了一縷青煙，原地晃了晃，就那麼憑空不見了。
連點風都沒帶起來。
蕭遠山看著黑影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極的笑容。
“暗影啊暗影，你們可是我蕭家最鋒利的刀刃。”
“輕易，可是捨不得動用你們的。”
他拿起桌上的狼毫筆，在紙上重重一點。
“不過嘛，既然這個小太監如此不安分，那就讓他好好嚐嚐……”
“招惹我蕭家的代價！”
*
葉修並不知道自己已被死神盯上。他正帶著葉安和高力，秘密前往城南趙德勝的舊宅。根據孫二狗的口供，那批失蹤的蘭妃遺物，極有可能藏在那裡。
夜深了。風更緊了。
小院破舊，蛛網密佈，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葉修憑藉敏銳的感知，確認院內沒有人煙。
“小心點，可能有暗道或機關。”他低聲吩咐葉安和高力。
葉安在前開路，葉修緊隨其後，高力和另外兩名小太監守在門口。
剛跨入院門，葉修心頭猛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汗毛倒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