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夷光猶豫了。
一旁的雲珈藍聞言輕笑。怪不得裴嬴川願意陪她演一出“鴛鴦情深”,原來是在這裡等著雲夷光。
不過,她也不想護著雲夷光。
“王妃心善。"裴嬴川撫著雲珈藍髮頂,眼神卻盯著雲夷光,"可惜本王向來睚眥必報。”
他突然將茶盞砸碎在雲綾羅腳邊,“選吧。”
瓷片飛濺中,雲珈藍看見雲綾羅慘白的小臉。她無聲地勾起唇角——前世雲綾羅仗著寵愛,逼她跪碎瓷,如今倒了個個兒。
“我不......”
雲綾羅的話還沒有說完,雲夷光的巴掌就扇了上去:“還不快道歉?王爺雖是你的姐夫,但也容不得你放肆。”
雲夷光本想打感情牌,奈何裴嬴川沒有感情。
雲綾羅等了一會兒,見裴嬴川沒有鬆口的意思,只得哭喪著臉跪下。
“為什麼......”雲綾羅茫然心道,“為什麼裴嬴川今日會陪她回門?雲珈藍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
她邊想邊嘆氣,膝蓋傳來的劇痛幾乎逼出她的淚來。
“算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以後可是丞相夫人,受這點傷算什麼。”
“雲珈藍,我一定會叫你生不如死。”
......
夕陽西沉,暮色籠罩著巍峨的宮牆。烏蘭王親自送裴嬴川和雲珈藍出宮,一路上神色複雜。
“王爺,小女頑劣,若王爺有不滿的地方,一定要嚴加管教。”雲夷光開口。
裴嬴川負手而立,聞言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雲珈藍柔聲道:"父王放心,女兒會謹守本分,不叫王爺為難。"
雲夷光嘆了口氣,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那邊,裴嬴川催促道:"時辰不早了,該回府了。"
雲夷光皺眉,似是不滿他的態度,但礙於身份,終究沒敢多言,只是拱手道:"王爺慢走。"
裴嬴川連寒暄都懶得敷衍,徑直翻身上馬,叫驚蟄扶雲珈藍上馬車。
馬車緩緩而動,待到雲夷光看不見的街角,裴嬴川忽然道:“晚上,你自己回府。”
雲珈藍抬眸:"王爺要去何處?"
"宸王府。"裴嬴川語氣冷淡,"長嫂心疾未愈,本王去看看。"
雲珈藍點點頭:"那王爺可要替妾身向柔嘉姐姐問好。"
裴嬴川眯了眯眼,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但云珈藍神色如常,彷彿真的只是隨口一提。
他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只騎馬隨在馬車外面。
良久,雲珈藍抬眸,壓低聲音:“澹臺將軍的來信是不是到了。”
驚蟄仔細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將袖中信件交給雲珈藍。
澹臺朔是雲珈藍母親的心腹,一直留在烏蘭替雲珈藍辦事。
成婚之前,雲珈藍曾託他尋草藥,為以後做準備。算算日子,應該已經快有答覆了。
她邊想,邊展開信件。
“素素如唔,展信舒顏。”
素素是她的閨名。雲珈藍瞟了一眼,如芒在背,不知道澹臺朔抽什麼瘋。
她還未及反應,一旁的驚蟄突然使勁晃了晃她。
雲珈藍抬頭,正巧對上馬車外裴嬴川諱莫如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