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雲珈藍緊蹙雙眉,"我若解了這毒,只會更生不如死————"話音未落,雲珈藍整個人突然劇烈顫抖,竟是裴嬴川隔著同心蠱在強行共感!
“我知你封了痛穴,但同心蠱也會叫你我其餘情緒共通......雲珈藍,你若想好過一點,還是老實會兒吧。不然我不介意在你回門的時候,去花樓夜御七女,一度春宵,叫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春水遍地。”
“天殺的裴嬴川!”雲珈藍在心底痛罵了一聲,又吩咐驚蟄,“驚蟄,拿筆墨來。”
雲珈藍被裴嬴川氣得指尖發顫。她蘸飽墨汁,在紙箋上狠狠落下第一筆:
"北安嬴川,夜御七女————"
筆鋒凌厲沉重,幾乎浸透紙面。驚蟄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小聲提醒:"公主,王爺書房外有監視我們的影衛......"
"有便有,反正如今我們生死相連,他還能殺了我不成?"雲珈藍冷笑,繼續筆走龍蛇。
墨跡未乾,她又添一行小字:"妾祝王爺永遠金槍不倒,朝裡朝外,一柱擎天。"
最後一筆重重一頓,濺起幾點墨汁落在她雪白的手腕上。
“去,貼在他書房最顯眼處。”雲珈藍將紙條對摺,忽然又想到什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等等——"
她取出一盒胭脂,在摺痕處輕輕一抿,留下個鮮紅唇印。
驚蟄瞪大眼睛:“這......"
雲珈藍堅決道:”貼上去,一直守在門口,除了裴嬴川,誰來也不要撕掉。"
紙箋剛被驚蟄帶走,雲珈藍突然悶哼一聲扶住桌沿。同心蠱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酥麻感。
是裴嬴川在摩挲柔嘉贈他的錦囊。他的指尖撫摸過紋理,引來一陣瘙癢。
“嫁給他,真是倒了血黴了。"她恨恨咬牙。
此時,太醫院內,裴嬴川把玩著柔嘉的錦囊。他感受到雲珈藍的怒火,滿意地眯起眼。
過了沒幾息,留在王府監視雲珈藍的影衛突然到來,矯健地跑到裴嬴川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語。
"王爺,王妃在您書房......"
柔嘉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仔細豎起耳朵去聽,影衛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過了大約三息,裴嬴川霍然起身,嚇得柔嘉差點打翻藥碗。他大步流星往外走,玄色大氅翻湧如赤雲。
"嬴川?"
裴嬴川頭也不回:"陳述,等王妃喝完了藥,好生送回宸王府。"
陳述第一次見裴嬴川因為另一個女人拋下了何柔嘉。雖驚奇,卻也只能拱手應下。
另一邊,海棠翻滾。
當裴嬴川踹開書房門時,那張紙條正大剌剌貼在書房匾額上。唇印嫣紅如血,在"夜御七女"四個大字襯托下格外刺目。
家僕們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卻見他們素來陰鷙的主子竟低笑出聲,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揭下紙條,彷彿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好,很好。"裴嬴川將紙條貼近鼻尖,松香混著曼陀羅香縈繞不去。他忽然轉身,"雲珈藍現在何處?"
家僕道:"在蘭苑。"
裴嬴川慢條斯理地疊好紙條塞入懷中:"把本王珍藏的‘七重春色圖’好好打包,送去給王妃賞玩。就說......叫她務必掛在自己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