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墳塋前頭站了片刻,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然後我就要求他們帶我去旺春叔的家,這次是他活著時候住的那個家。
馬小東和陳川顯然疑惑更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又不敢問出口。
我也沒給解釋,引魂兒辦事,都得有求再應。
這是個佔因果的行當。
幫人平事,說到底就是把他人的因果接到我們身上,然後我們再去斷因果。
因果就是麻煩,誰沒事會自找麻煩?
所以我們這個行當,入行頭一天,師父先不講規矩,而是講禁忌。
這行當的頭條禁忌,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所以如果有熱心腸的朋友想要入我們這行,趁早絕了這心思,我們不收!
旺春叔的老伴兒在村小教了一輩子書,是個帶點書香氣的老太太,沒什麼問題。
他們的兒子,也就是前不久才破產的那個大老闆,除了人頹廢一點,血氣虧得厲害一些,也沒什麼異常。
孫兒就不那麼樂觀了。
身上全是因果,密密麻麻的,都快結網了。
奇怪的是,他只是這些因果的承受者。
我一時沒搞懂,他承受這麼多因果,他的親人怎麼一點沒分攤?
我將父子倆的面相細細一看,悟了。
都沒關係,憑啥幫他分攤因果?
能看的都看了,最該見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幕後之人也就呼之欲出……
找到答案之後,我轉身就走。
來沒招呼,去也沒有出聲。
旺春叔的家人一頭霧水,他那個破產的老闆兒子,等我們走遠以後罵了一聲神經病。
我對馬小東說:“如果我發現一個人的老婆出軌,但是他又罵了我,我還該告訴他嗎?”
馬小東哭笑不得看著我說:“天哥,你直接說海林哥被綠不就行了嗎?”
頓了一下,馬小東驚訝地說:“你都沒見到海林哥的媳婦,咋看出來的,難道那大兒子不是親生的?”
然後,馬小東就興奮起來,“天哥你太牛逼了,還能用眼睛做親子鑑定,準確率高不?”
我說:“你不是叫哥嗎,怎麼看你更想看樂子?”
馬小東說:“錘子的哥,他一家在這村裡比我都還不受待見,錢賺得多,心也黑。”
陳川點頭證實了馬小東對那家人的評斷。
馬小東追著我問:“天哥,真的準不?”
我問他:“你要幹啥?”
馬小東壞笑說:“當然是幫他伸張正義,我找全村人幫他一起伸張。”
我心說,壞種就是壞種!
陳川就更關心他侄女的病,他問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說:“等。”
這次他聰明瞭,說:“等嫂子那邊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