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順著石板路往前走。
李國棟一路打量著記憶中模糊的老街,再見已是來世。
楊五兩眼像x光一樣不斷掃著路上穿短袖子的女人,特別是那些成熟的婦人。
在這個凶兆還沒普及的年代,夏天的街頭確實風景旖旎,波瀾壯闊。
很多婦人都展示著自己富有且慷慨的一面。
李國棟實在看不下去了。
把楊五快轉了180的腦袋掰回來。
“你看一下得了,咋還盯著看呢,擔心人家治你個流氓罪。”
楊五毫不在意道:“這有啥,她穿成這樣,扭成那樣,甩得逼波盪漾,不就是想讓人看?我看一下是對她尊重,一直看就是一直尊重,她該感謝我呢。”
李國棟沒好氣屁股上踢了他一腳。
然後也瞥了一眼,嗯,再看一眼,再再看一眼。
楊五賤兮兮湊到李國棟耳邊,小聲道:“如何嘛,這種孃孃好吧,就剛剛那個,我看一眼都得微微一硬,以示尊敬,嘖嘖嘖,要是和她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嚯嚯,美滴很,美滴很吶。”
李國棟推開他那張油嘰嘰的長臉。
“你跟老子爬喲。”
說完轉身朝前走去,不想跟他胡扯,不然這逼還不知道要冒出啥虎狼之詞。
那些騷話,讓自己這個穿越者都敬佩不已,開口既段子。
有些人對有些事,真的是天生的。
20來分鐘後,他倆溜達到北后街,為啥來這裡?
因為赤城很出名的旅館之江旅社在北后街,旅社斜對面是有名的長征社茶館。
前世,那個獄友說過,他就住在之江旅社,而作為京城人,怎麼可能不喝茶?所以李國棟來這守株待兔。
當然,這片因為挨著客運碼頭,繁華之外,還有混亂,本書中一個重要的配角就在這片混得不錯。
他到的時候,長征社茶館裡已經坐了幾桌人。
都是五六十的老頭,清一色穿著寬鬆的褂子和闊腿褲。
布鞋當成拖鞋穿,有的手裡搖著蒲扇,有的嘩嘩轉著亮鋥鋥的鐵蛋。
看打扮就知道是家底殷實人家。
一張茶桌,三五好友,一人泡上一碗清茶,一疊香瓜子,一疊乾花生,牙口好的還捏著幾顆幹胡豆,時不時往嘴裡丟一個,閒牛一吹就是一天。
餓了喊一嗓子“豆花飯”,旁邊豆花飯館的老闆就用木質托盤把豆花,油辣椒,包穀飯和一疊泡菜一起端到跟前。
就著沾了油辣椒熱辣滾燙的豆花,一人能幹五大碗。
他倆走進茶館,隨意找了靠門的桌子坐下。
全屋人都安靜下來,好奇地打量他們。
確實,他們和這個慵懶的小空間格格不入,不管是穿著還是年齡。
他也沒在意,招呼來小二,點了2碗毛峰,還要了一碟麻花,一碟茴香豆,一碟幹豌豆。
就這麼坐著等。
不一會,小二把他的東西端過來。
提著銅茶壺高高地往茶碗裡注入開水。
茶葉在茶碗裡與開水嬉戲纏繞,舒展身姿。
水停,已像海邊的比基尼少女在水中羞澀浮沉。
老師父在大鐵鍋裡手搓的茶,連泡開的模樣都不一樣,講究的就是一個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