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瑩瑩算個什麼東西,殺我?”於無憂神色陡然癲狂,完全不管眼前人是誰,破口便是一陣咒罵。
“她當上貴妃,就忘了自己以前是於府的一條狗了?狗也配翻身當貴人?呵,你們還要給狗當狗……”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驟然響起。
紀韶華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於無憂猛地被一股淩厲的勁道掃到一旁。
他的右臉瞬間火辣辣地疼,耳中嗡嗡作響,方才癒合的傷口被震裂,血痕四溢,鮮血淋漓,看上去更為惡心可怖。
紀韶華微微偏頭,避開那副慘不忍睹的畫面。
“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陸崖的聲音平靜至極,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於無憂倒在地上,竟因這句話瑟縮了一下,連帶著身上的傷也彷彿更痛了幾分。
而紀韶華耳邊卻傳來陸崖輕緩的聲音,語氣從容,甚至帶著幾分笑意:“不用想太多,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坐在那裡,神色悠然,手指輕點著茶盞,不疾不徐的模樣,配上方才的狠辣手段,實在讓人背脊生寒。
紀韶華愣了一下,卻並無害怕,反問:“他若是不肯回答呢?”
“我曾掌刑獄司多年,最擅長的便是逼人開口……”陸崖微微俯身,湊近她耳畔,語氣刻意壓低,“還有——屈打成招。”
紀韶華:“……”
她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這人沒事就喜歡嚇唬她,且樂此不疲。
她懶得理會他的惡趣味,只淡淡道:“那就問他,於瑩瑩為何要殺他。”
陸崖朝地上人抬了抬下巴,語氣隨意:“說吧,於瑩瑩為何要殺你?”
就……就這麼直接問?
紀韶華目光微滯,實在懷疑他是不是在耍自己。
可偏偏——
地上的於無憂嘴角沾著血,眼神呆滯,戰戰兢兢地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你們……不是於瑩瑩的人?”
“對啊,我們和她有仇。”
陸崖笑吟吟地回應,只可惜,那笑意卻半點未達眼底,冷得讓人心寒。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於無憂本就頭腦簡單,此時又被陸崖一掌打懵,心中恐懼愈發加深。
察覺到眼前這兩人似乎與於瑩瑩並非一夥,他心裡一鬆,便如洩氣的皮球一般,迅速開口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出來。
紀韶華:“……”
該死……
居然真讓他這麼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