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悅直接將心底的疑惑攤開來講。
於他們而言,認回這個他們傷害過的女兒簡直是一道坎。
但於她而言,她也無法釋懷他們對她的傷害,去接受他們。
時至今日,她依舊記得他們為了救楚煙煙,解開了她的繩索,害她差點成為一堆埋葬在溶洞裡的屍骨無人發現,她的胸口就如卡了一根魚刺般,連呼吸都不順。
楚父楚母被她這麼一問對視一眼,有些心虛,但不多。
“煙煙已經同我們解釋過了,當初她就是看你搶了她未婚夫,一時氣不過,又上了伍哥的賊船才冒用你的身份來和我們認親的。”
楚父用一股子港腔字正腔圓地解釋著。
楚母更是拉過孟抒悅的手,苦口婆心道:“月月,煙煙也跟我們生活了三年,她是怎樣的人,我們也瞭解,那三年要不是她在身旁照顧我和你爸,恐怕我們早死了。”
她一臉慈愛地說著,完全沒看見孟抒悅臉上驚愕的神情,又拉過楚煙煙的手,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所以,以後你們倆個都是我的女兒,你們以後就是一對好姐妹!”
孟抒悅完全聽不下去,趕忙從這楚煙煙的手掌下抽回手來,直接後退一步,“你要認她做女兒就認,我是不會認的,你們立馬從這裡出去!”
努力深呼吸了好幾口,她才強壓下心中的憤怒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她的親生父母明知道楚煙煙多次陷害她的情況下,還大度地接受楚煙煙做女兒,並讓她們兩人做好姐妹?
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她剛沉下臉下逐客令,楚煙煙就跟受了什麼重大打擊般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抒悅妹妹,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有罪你就讓警察抓走我,但是你別怪爸媽,他們這些年為了找你受了很多苦,他們不想失去你,如果你真的不肯原諒我,我願意離開楚家,把爸媽還給你,可是我只是太想有對疼我的爸媽,求你也心疼心疼他們吧,求你了,嗚嗚嗚……”
楚煙煙說著又開始不要命地磕頭道歉。
很快,水泥地板上就被她磕出一小攤血漬,楚煙煙額頭上瞬間鼓起一大個包,鮮血汩汩而出,順著她慘白的臉頰流淌,直把一旁的楚母心疼壞了。
“煙煙你這是何必呢,當初為了照顧我們,你幾天幾夜沒睡落下頭疼的毛病,再這樣磕頭以後要受大罪了。”
楚母抹著眼角的淚水,再次看著孟抒悅時,臉上已掛上了不贊同的神色,“月月,煙煙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你反正在孟家也過得不錯,何必怪她佔了你三年的人生呢?”
眼見一旁的楚父點了點頭,還想無腦附和他媳婦,一旁的沈靳蕭早就忍不了了,沉聲質問,“伯父伯母,你們難道忘了當初抒悅被綁架受傷送到醫院,你們這養女是怎樣搶走醫生害她命懸一線的?”
“還有,那次宴會上,她又是怎樣當眾汙衊抒悅害死了一條命?後來,她又是怎樣在瀑布懸崖邊讓你們二選一,放棄了自己的親骨肉?”
“就這樣千方百計要置你們女兒於死地的罪魁禍首,你們不僅還要收養她,還要抒悅接受她,你們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