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兩人躲在陽臺門後,看到一抹身影落在陽臺圍杆上,男人低沉試探的聲音隨之響起。
“抒悅,你還沒睡嗎?”
“……”
孟抒悅想開口回答,喉頭的話卻顫抖著被人一點點吞入腹中。
陽臺旁男人又自顧自喊了她幾聲。
屋外月亮皎潔,屋內兩個身影交疊。
孟抒悅雙手緊緊勾住沈靳蕭脖子,以為旁邊陽臺的白擎豐叫幾聲沒人回應便會離開。
哪曾想,他竟趴在圍欄上自言自語,講起兩人小時候的趣事來。
白擎豐講得十分投入,陽臺玻璃窗後的兩人不敢挪動步子,生怕發出腳步聲會被一旁沉浸在自說自話的人聽見。
當聽到白擎豐說起他小時候還在門外偷看胖嘟嘟的她洗澡時,她能清楚到沈靳蕭胸腔內的震動。
她似乎都能聞到沈靳蕭從內到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醋味。
以至於她到後面不知白擎豐是怎麼閉嘴走的。
只知道她被抱回床上時,窗外的天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泛起魚肚白……
*
醫院裡。
楚煙煙不知多少次被噩夢驚醒,再次渾身冷汗涔涔。
她痛苦地用纏滿紗布的手瘋狂捶打著自己的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腦中恐怖的畫面驅趕出去。
楚母一臉心疼地拉著她的手,不停勸阻著她冷靜,眼淚更是吧嗒吧嗒往下流。
“都過去了寶貝,你別這樣,醫生說你要好好養傷,不然手就廢了。”
楚煙煙卻不管不顧依舊用手一下下捶打折磨著自己,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不要,我好痛,求你們放了我,我不會再去欺負她了,我給你們跪下……”
楚母聽著這一聲聲求饒的聲音心如刀絞,握著楚煙煙的手都在顫抖。
當楚煙煙被推出手術室,她聽到醫生訴說的傷情時,整顆心難過地幾乎碎掉,恨不得立馬去找白擎豐拼命。
楚煙煙的手掌及肩頭被鋼釘貫穿,更因為多次上下撕扯的力量,整個手掌都被鐵釘絞得血肉模糊。
兩邊肩膀更是慘不忍睹,止了好久的血才止住。
任哪一個母親看到女兒受這種罪都會發瘋。
終於,在楚煙煙再一次崩潰地扯著嗓子喊“媽咪救救我”時,楚母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翻騰的怒意,操起床尾的剪刀沖出了病房。
眼看楚母雙眼猩紅地離開視線,病床上的楚煙煙瞬間恢複正常,唇角得逞般勾起的同時,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