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偶爾蜷縮起腳趾的動作,甲面由藍轉綠,呈現出祖母綠般美麗的翡翠色,讓人目眩神迷。
褚知白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雙手也跟著向上,讓掌中的精油在少女的小腿肌膚上推開。
“想要桃子圖案。”他下意識地回答,想到今天回學校時看見的人人胸前佩戴的徽章,又說,“玫瑰也可以。”
鐘覺淺:“行,我明天就派人去做,桃子和玫瑰的款式都要,兩個項圈,小狗可以換著戴。”
褚知白點點頭,垂眸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無論是跪在少女面前,還是像僕人似的伺候她,又或是被她當成狗來戲弄,他都不覺得屈辱。
他只覺得煎熬。
他幾乎是用盡了自制力,才保持住雙手的動作不變形。
不會忽然用力將她的腳腕牢牢攥在掌中,不會略帶貪婪地在她的肌膚上過久停留,被她發覺出端倪來。
鐘覺淺閑聊般地又問:“唔,你手上怎麼也空蕩蕩的,說起來,你聽說過男生往手上戴小皮筋、以此表明自己名花有主的事嗎?”
褚知白點頭,“聽說過,主人是希望我也戴嗎?”
鐘覺淺很滿意他的回答,“我往你的校園卡裡打了些零花錢,明天你去學校的商店裡買幾個自己喜歡的。”
明明是自己主動挑起來的話題,鐘覺淺卻被勾起了回憶,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挑起。
現實中的褚知白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
他平時都很成熟可靠,在戀愛上卻相當幼稚,方方面面都要宣誓主權。
他們確定關系以後,不光讓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知道,就連線上上,也是情侶頭像、空間背景牆合照、朋友圈置頂官宣等一系列的小學雞操作。
除此之外,褚知白還很喜歡送她情侶首飾。
他身上長年佩戴的項鏈與她的手鏈是配套的,也是桃子形狀的掛墜。
鐘覺淺當初收到手鏈時還吐槽過,說他選的掛墜圖案太可愛了,他戴著這樣的項鏈,倒有點像小狗戴著卡通項圈。
結果當天深夜,她被褚知白折騰得止不住求饒的時候,就感覺手腕被他輕輕抬起,手鏈被擺弄了一會兒。
接著,她的掌心裡被放進了一條細細涼涼的東西,好像是某種金屬鏈條。
鐘覺淺只顧著哭了,完全沒心思去看那是什麼東西。
直到褚知白將她眼角的淚擦拭幹淨,她的視野恢複清晰,才看清楚那是一條很亮的銀鏈。
鏈子很長,拖曳到布滿褶皺和痕跡的被面上,像一條銀蛇似的盤曲起來。
一端連線著她的手鏈,另一端則扣在褚知白的項鏈上。
“姐姐真聰明,知道我給自己準備的是項圈。”
褚知白說著極能戳中她癖好的稱呼,用略微打濕的手帕為她擦汗,“現在又有了狗鏈,小狗就能被姐姐徹底拴住了。”
鐘覺淺今夜被索求得太厲害,心中怒意滔天,根本不是一兩聲好聽的“姐姐”就消得掉的。
她一巴掌呼在眼前這張漂亮的臉上,張口就罵,“滾吶,狗東西,說了多少次讓你停,聽不懂人話嗎!”
可她的音色甜,嗓子又因為某些原因變得嘶啞,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熟透的柿子,滿是甜絲絲的沙,毫無威懾力。
鐘覺淺這一耳光用的力氣不小,褚知白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了鮮紅的掌印。
“小狗不懂,主人可以多教教。”
褚知白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在他微微腫起的臉頰上,一雙桃花眼彎起,毫無心理負擔地說著沒羞沒臊的話。
“如果主人覺得小狗學得好,就摸一摸小狗,如果主人覺得小狗太笨了,就多打兩下小狗出氣好嗎?”
鐘覺淺被他打敗了,偏過頭懶得看他。
褚知白卻不依不饒地黏上來,將唇湊到她耳邊。
鐘覺淺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不要臉的話,正要抬手把他的嘴堵住,就聽到他輕輕道:“汪。”
之後他們自然又是一番不可描述。
鐘覺淺停止充滿檸檬色的回憶,目光落在眼前清冷自持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