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怕他半夜心懷不軌對她做些什麼。
“我要去洗澡了。”
鐘覺淺說著起身,開啟兩人討論的那扇門,走進臥室,見少年沒有跟過來,又回頭挑眉盯著他。
褚知白:“有什麼事嗎?”
鐘覺淺心說,放到職場,你這樣沒眼力見的連實習期都過不了,“當然是讓你跟過來伺候,你以為我是讓你來當人型擺件的?”
“還有,淺淺這個稱呼是給男朋友叫的,你現在是我的狗,知道該叫我什麼嗎?”
她說完就轉身走向浴室,片刻過後,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主人。”
鐘覺淺沒有回頭,拉開浴室門走了進去。
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很喜歡女配的豪華浴室和超大浴缸,每次睡前都要泡澡。
自從怪病越來越嚴重,她擔心自己昏睡過去,溺死在浴缸裡,登上新聞頭條,就改成了淋浴。
水流聲嘩啦嘩啦地響起。
褚知白抱著少女即將要換的睡裙,守在浴室門外,像擔心主人沾水會發生危險、主動站崗的貓貓狗狗。
浴室的牆壁是用特殊玻璃打造的,上面布滿了複雜的花紋,站在外面,連裡面的人的輪廓都看不清。
但褚知白還是規規矩矩地背對著門站著,這個站位,他只要一抬頭,就能從牆上的鏡子裡看到自己。
鏡中的少年剛洗過澡,換上了一身寬松的家居服,新吹過的黑發柔軟蓬鬆,身上濕漉漉的水汽還未完全散盡。
平日裡那股冰冷疏離的氣質軟化,整個人就顯得特別溫婉居家。
更何況,他懷裡還抱著少女的睡裙,更加像是個正在伺候妻主沐浴的嬌夫了。
褚知白被自己的幻想嗆得咳嗽了一聲,耳垂像成熟的山楂一般透紅。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整個空間安靜下來,浴巾從架子上被扯下來的細微摩擦聲清晰可聞。
褚知白有些緊張地往旁邊移了半步,偏過身子,雙手捧起被捲成團的睡裙,奉到門邊合適的高度。
不出片刻,浴室門被拉開一條縫。
一截白皙的小臂從門內伸出,手搭在他的腕上,濕漉漉的指尖潤濕了他的袖口。
那隻手極柔軟,幾乎讓人感覺不到骨頭,摸到他的手腕後就順勢而上,劃過他的手背,很快就抓起衣服收了回去。
“主人。”
褚知白的聲音有些啞,“內衣是包在睡裙裡的,你開啟衣服的時候小心些,別弄到地上了。”
少女似乎還在為先前的事生氣,走進浴室後,不但命他在門邊守著,還要他親自去拿她的睡裙和內衣。
睡裙倒還好,只是另一件......
褚知白當初拿內衣的時候,根本不敢細看,只匆匆掃了一眼,就用小指勾了一件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睡裙包好。
不知道是羞恥還是別的什麼,他渾身都在發燙,吐出來的氣息熾熱無比,心跳得極厲害,像是幹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
好像他不是幫少女拿衣服,而是趁她不注意偷了件衣服似的。
“我知道了。”浴室裡傳來鐘覺淺的聲音,她似乎頓了頓,語氣裡帶了些笑意,“喔,你品味還挺好的。”
褚知白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去為她拿在臥室裡穿的拖鞋。
鐘覺淺擦著頭發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少年單膝跪在地上,將拖鞋擺到她的腳邊。
看起來好乖。
她的視線落在他看起來格外柔軟的發頂上,有片刻的失神。
意識再度恢複清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將手覆在了他的頭頂,還來回揉了揉。
而褚知白維持著跪姿,仰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