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照理來說是不會有人經過的,也不知道眼前的母夜叉是從哪兒得到的訊息,把他們抓了個現形。
“你們幾個,威逼利誘他人幫忙考試作弊,見對方不從就圍毆,還扒人衣服、往人身上噴漆辱罵字眼,情節惡劣。”
“我以諾頓學生會風紀部部長的名義通知你們,你們被開除了。”
“道歉、義工都免了,錢還是要賠的。過幾天學生會核對過受害者損失明細後,會給你們發賬單過去,記得按時交錢。”
權力是女人最好的醫美。只幾天過去,路遙的氣質就與之前大有不同,平靜而強勢,讓人不敢忤逆。
幾個富家子弟聽到“開除”二字時,臉色就扭曲了起來,可他們愣是等到她把話說完,才想起出聲反駁。
“你敢開除我們?”
路遙不答話,只抬手用指尖點了點胸前徽章上的玫瑰,對身旁的部員道:“拍下他們的臉,把照片發給副會長,讓她盡快處理開除的事。”
玫瑰的顏色是被人用心調和過的普魯士藍,厚重大氣,高貴美麗。
富家子弟們的臉色變了變。
他們幾個家裡雖然有權有勢,但放到鐘家面前,那就是蚍蜉之於巨樹,螞蟻之於大象,遠遠不夠看的。
可是開除……
開什麼玩笑,他們幾個家裡管得嚴,所以才不敢掛科要找人作弊,真被開除了,他們回家還不得被抽筋扒皮?
其中一人急中生智,咬咬牙道:“誰說我們是因為作弊的事動手的,那家夥前幾天得罪了周少,我們是奉周少的意思辦事!”
路遙是被周星照庇護,可她能和少年對著幹嗎?
路遙是被鐘覺淺青睞,可如果她要和周星照嗆聲,少女還會站在她這一邊嗎?
其他幾人先是一愣,立刻齊聲附和,“對,這都是周少的意思,有本事你去找他,為難我們幾個辦事的算什麼?”
幾人篤定路遙不敢去觸周星照的黴頭,自以為祭出了免死金牌,都鬆了口氣,嘴角還掛上了看好戲的笑。
他們現在倒挺好奇路遙要如何收場的。
“你們是說,都是周星照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路遙眉梢一挑,嘴角玩味地勾起,怎麼看都不像是畏懼或者為難的樣子。
幾人心中頓覺不對勁,正要說什麼,就見她拿出手機,慢條斯理地撥通號碼、點開擴音。
一陣微風吹過,捲起幾片碧綠的葉子落在地上,原本就偏僻的角落此刻更是寂靜無聲。
沉默。
詭異的沉默。
幾道悠長的嘟聲過後,電話終於被接起。
少女溫柔清甜的嗓音傳出,經過擴音的幾倍放大,每個字眼都清晰地流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路遙,遇見什麼事了?”
語氣熟稔,這不是兩人第一次通話。
路遙的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淺淺,我這邊剛抓到了幾個霸淩者,他們咬死是周星照指使的,我想向他本人求證一下。”
淺淺。
幾人頓時面如土色。
這個稱呼不是隻有周少和顧少才能叫嗎,路遙和鐘大小姐的關系居然這麼好?
還有,向本人求證又是什麼意思?
佈置優雅的公主風臥室裡。
鐘覺淺靠坐在床頭舉著手機,斜眸望向身側的少年。
只見周星照坐在床邊,手裡捧著女傭剛剛端來的、還有些燙的小圓子紅豆湯,正低頭專注地用勺子攪動湯散熱。
“淺淺,怎麼了?”
說話的是顧念安,他坐在床的另一側,將裝著溫熱紅糖水的杯子遞到她唇邊,“是口渴了嗎?”
鐘覺淺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