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寫這本書的時候,還是個天真單蠢的小學生,知識比較匱乏,也懶得去查資料。
雖然她搞了三大財閥的設定,卻並未在劇情中涉及到商戰、財産繼承、上流社會的利益關系之類的複雜內容。
她只是想讓周星照、顧念安和女配都有顯赫的背景,過尊貴奢侈的生活,方便她寫後續那些花裡胡哨的劇情。
說白了,這就是個披著豪門皮的校園言情文,一切都為了談戀愛的劇情服務。
比如有個明顯的bug,那就是他們三個作為財閥繼承人,居然到了大學都還沒接手家族事務,一天天閑得要命。
再比如,她塑造女配這個人物時,因為覺得意義不大加上嫌麻煩,根本沒寫過她的父母。
女配家離諾頓大學很遠,她上大學以後就暫時搬出,在學校附近寸土寸金的別墅區買了棟豪宅住著。
女配離家時只帶了一個人,那就是劉姨,一個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有求必應的管家。
如今別墅裡的司機、女傭和保鏢,都是女配搬進來以後,劉姨幫她挑選、僱傭的人。
小說裡從沒寫過女配和父母的互動,她什麼事情都直接交給劉姨做,女人也一直處理得妥帖稱心。
這讓鐘覺淺撿了個大便宜。
她又能住在豪宅裡,享受舒心的米蟲生活,又不用應付女配家裡的那些瑣事,還有個忠心的全能管家陪在身邊。
她臉都要笑爛好嗎?
鐘覺淺把豆漿喝完,放下玻璃杯去梳頭換衣,準備出門。
約莫半小時後,一輛豪車駛出安靜的別墅區,通體純黑的車身灑滿陽光,寶光氤氳。
車窗上貼著防窺膜,似黑色的鏡子,映出道路兩旁不斷變化的景色。
鬱郁蔥蔥的樹木被框進了車窗裡,像是被裱起來的精緻油畫。
鐘覺淺倚靠在車後座上,頭轉向車窗,半眯著眼睛往外瞧,神色倦怠。
她有些心神不寧。
一方面,她早上吃了美味卻油膩的小籠包,血液流向胃,腦供血不足,整個人昏昏沉沉提不起勁。
另一方面,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好像還是挺重要的事。
“車裡似乎有些熱,大小姐,需要把空調溫度再調低嗎?”
前方傳來司機的聲音,鐘覺淺茫然地抬起眼皮,過了幾秒才慢吞吞地答道:“我不熱,倒是有些悶,把空調關了吧,我要開窗。”
車窗玻璃緩緩落下了半扇,微熱的風與蔥綠蓊鬱的景色一同朝她湧來。
鐘覺淺卻無心注意外面,她抬手撥了下被風吹亂的長發,目光落向自己按著車窗鍵的手指,表情有些疑惑。
突然,她面色一變,連忙翻包找手機。
她昨天答應了顧念安,今早會給他打電話的,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鐘覺淺手忙腳亂地撥通了顧念安的號碼。
少年的手機鈴聲是鋼琴曲,琴聲悠揚婉轉,優雅又溫柔,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他本人。
鈴聲只響了幾秒鐘就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的少年音既溫和又平靜,“淺淺。”
“中午好。”鐘覺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本來應該和你說早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