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學管家 我雖只比你大幾個月,……
今兒是謝盈和謝昌韞告的狀吧,還當面為她求情,哪裡是求情,剛才謝昌韞正在氣頭上,謝盈又故意提起她晚歸,分明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她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姐姐這麼有心機呢?自己不過是在詩會上出了頭,這個姐姐就這麼看不慣她。
謝盈才多大,十四歲,放以前還上初中呢,就知道暗自挑撥了。就她長袖善舞,就她八面玲瓏,就她會做人,不僅綠茶還惡心人。不過也可悲,一輩子只圍著男人轉,陷於這封建禮教中。
謝盈皺著眉,美目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三妹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面上疑惑,卻不是第一次聽這些話,夢裡謝宜也說過這些。
勸她目光放長遠一些,勸她不要比較,勸她多看看宅子外面,勸她不要總悶在家裡,勸她不要總是圍著夫君和孩子轉。
可夢中謝盈的生活一團糟,什麼都不順,忙著為陸錚奔走,剛被趕出勇國公府孩子還病了,她只覺得這些話太過冠冕堂皇,不是誰都能像謝宜那麼自在,那麼順心如意。
但謝宜這話,她不認。什麼叫有所建樹,能比得過男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謝宜道:“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應當清楚。”
有什麼好裝的。
謝盈說道:“三妹妹這話說得不錯,不過你想比得過男子,那也得把身邊的事處理妥當了再去比,不然就只會給身邊人添亂。”
謝宜啞然失笑,謝盈可真會找藉口,她添什麼亂了?
謝盈:“父親下職之後直接去溶月軒看你,而你天黑未歸,父親連飯都沒吃一直擔憂著等你回來。母親安排丫鬟小廝去尋你,如今你回來了,還有許多人在外找你,這會兒本是換職吃飯的時辰。
我本來好端端地在照影樓撫琴,卻被李嬤嬤叫了過來問你的事,又是尋你,又是去門口等著,耽誤半個多時辰不說,還無端受了責罰。更有你院中的丫鬟,留下的不知你去了哪兒,同你出門未曾勸你回來,今日免不了受責罰。若今日你真出了事,她們都會因你被發賣。”
謝宜張了張嘴,她沒想過會這樣。
謝盈看了謝宜一眼,又移開目光,“還有路見不平、幫了你的那位公子,他是考生吧,馬上秋闈,城南離這兒多遠你不知道嗎,卻還護送你回來耽誤溫書。
你一人晚歸,鬧得全家雞飛狗跳。還有,我雖只比你大幾個月,卻也是你姐姐,誰教你的規矩,讓你直呼我的名字。”
謝宜還穿著男裝,她頭揚著,眼神銳利,這樣的裝扮氣質,與她屋內的太師椅、青瓷箸瓶、花鳥折枝屏風格格不入。
謝盈沒等謝宜說話,直接回了照影樓。既然也讓她反省,她就反省唄,左右不過是在照影樓裡看書撫琴,和平日也沒什麼差別。
只不過照水看不慣,義憤填膺地為謝盈抱不平,“老爺也真是的,明明是三姑娘貪玩回來晚,還要連累姑娘受罰。”
謝盈警告地看了照水一眼,道:“她是主子,你是下人,誰教你議論主子的,管好自己的嘴,還有院子裡的人,不許亂嚼舌根。”
照水低下頭,應了聲是。
謝盈看她低眉順眼的,心裡又一軟,“時辰不早了,今兒不該你值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除了守夜的侍女,其餘下人都住在下人房。照影樓四個丫鬟,守夜是輪著的。
照水退了出去,從照影樓出來,她聞見悠揚的琴聲,細聽還透著幾絲哀愁,從樓中傳到湘水亭,漸漸隱沒在湖水中。
謝盈到半夜才睡,次日醒來天已大亮。丫鬟早已備好水伺候她起床梳洗,照雲給她梳頭時說道:“聽說三姑娘昨兒在祠堂跪著跪著就暈了過去,老爺便上她回了溶月軒,在院子裡反省。”
謝盈點了點頭,當時父親在氣頭上,偏偏謝宜還一副自己有理的樣子,自然生氣,可畢竟是父女,難不成真讓她跪到天亮,真跪一晚上,腿還要不要了。
小懲大戒罷了。
謝盈道:“這幾日就不必盯著了。”
她讓丫鬟盯著溶月軒,是想知道謝宜到底是在院中看書,還是出門遊玩。眼下她被禁足,自然不需要盯著了。
她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好,用過早飯後就去了二樓看琴譜,一上午都沒閑著。
溶月軒。
謝宜半夜才回來,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被禁足反省不能出門,自然不用去請安了,也省了事兒。
得虧她裝暈,不然真得跪一晚上,她又不傻,還能真跪著。
就是她的幾個丫鬟,跟她出門的那個叫如月,被打了十個板子,還被調到花房去了,溶月軒又新來了一個丫鬟,叫如青,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氏的人。
在院子裡守著的三個丫鬟,一人罰了五個板子,不僅如此,還扣了三個月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