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謝宜受罰 謝盈你說,只會在後……
而另一邊謝盈已經上了馬車,她吩咐車夫直接回尚書府。
出門一趟,腦子就沒停下來過,實在是累極了。謝盈打算先回府,吃過中午飯後睡一會兒再看書。
正想著,馬車慢了下來,照水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今日人多,馬車也多。鄉試在各省城,京城自然也算,近日多了不少外城人。
謝盈也順著窗縫偏過去,這條街很熱鬧,多是三教九流的場所,什麼都有,像什麼花樓賭坊,有好幾個。
花樓進進出出的都是男子,還有女子衣著清涼搖著帕子招客,賭坊門口男女都有,馬上就秋闈了,老闆做莊,賭誰會是今年京城的解元。
京城周邊縣城眾多,每個州城都有案首,但鄉試的解元只有一個,百姓們還是想湊個熱鬧猜一猜的。
別人不知道今年京城的解元是誰,但謝盈知道。
想想夢中自己十幾年後窮困潦倒,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拿不出來,倒不如現在多攢一些銀子。謝盈雖不打算再嫁給陸錚,卻不認為夢中自己落到那樣境地全是因為陸錚,也不覺得自己離開陸錚嫁給別人就能避開那樣的結局。
靠男人倒不如多攢些錢,留著以後應急。
謝盈讓車夫停下,問照水,“今兒帶了多少銀子出來?”
有沈氏,謝盈就沒缺過銀子,首飾鋪子點心鋪子常去,若是遇見喜歡的東西直接就買下。
照水翻開荷包數了數,說道:“奴婢帶了一百五十兩,剛才在客棧訂屋子吃茶用了五兩,還有一百四十五兩。”
謝盈點了點頭,“你一會兒去賭坊,看看今年都賭誰是解元,都押一些,然後在徐子安身上押八十兩。”
縱然徐子安功課好,也不能全押他,不然贏得太多,沒準兒這錢拿不回來。其他的也投投,更穩妥些。
而且夢中許多事發生了改變,謝盈也說不準徐子安日後還是不是解元。若不是,她不還押了別人嗎。
照水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謝盈安心在外面等著,心裡也在反省,自己或許不該鋪張奢靡,不然日子不會那麼窮困潦倒的。夢中謝宜會管家理賬,能開鋪子,十幾年後,她經營的生意也取代了沈家。
而沈氏貼補給她的幾間嫁妝鋪子……到最後全都賠了,便有人說,明明她是謝家和沈家的女兒,可卻是謝宜,既有謝昌韞的才思,又有沈家做生意的頭腦。
這個她不打算和謝宜比,沈氏給她的人很穩妥,不如讓那些人把嫁妝鋪子管好,省著自己亂來。
很快照水就回來了,謝盈問:“可辦妥了?”
照水點點頭,“姑娘放心,除了徐公子,奴婢打聽著押一個叫林睿之的書生的人更多些,說是隨州案首,還有京城的幾位公子,奴婢就是照著這幾人押的。”
謝盈點了點頭,若是他們名次高,那也能多拿些銀子,“走吧,回府。”
馬車往尚書府駛去,從街頭往朱雀路拐時,有人高喝避讓。車夫駕著馬往旁邊避讓,這條街中間留出了一條可供馬車透過的路。
照水掀開簾子往外看去,一少年騎馬過街,他身著墨衣,腰間束著玉帶,還配了柄長刀。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白馬竟無一根雜毛。後面還跟著幾人,身下俱是高頭大馬。馬騎得太快,照水也只看見那公子眉凝著,鼻樑過分挺拔,衣袍被風吹得向後飄。。
謝盈只掃了一眼,便叫她心裡一緊。
照水把簾子放下,自說自話,“這大人是誰呀,可真威風。”
是陸錚。
謝盈在心裡回答,她反反複複做那些夢,陸錚這人怎麼會忘記。他是勇國公府世子,年少時母親過世父親續娶,勇國公讓他喊繼母母親,他不願,被押到祠堂下跪,甚至被打斷骨頭,也咬牙強撐。
後來傷都沒好他就進了軍營,再回國公府時已有一身戰功,到如今也沒喊過他繼母一聲母親。
謝盈沒說話,照水也沒指望自家姑娘回答,把簾子放下就安穩坐在馬車門口守著。
馬車慢慢駛著,都快到尚書府了,照水聽自家姑娘問:“照水你說……若是你往前走時,看見前面有棵樹,你是會直著走過去還是繞路?”
“姑娘,當然是繞路呀,直著過去豈不是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