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走南闖北的曲頌一眼就認出了玉牌的來歷,道:“這是太平王府的玉牌。”
事情突然扯到王府,熊貓兒不禁眼皮一跳:“王憐花,你這玉牌從哪弄來的?”
“宮九房間搜出來的。”王憐花顯然不是很想回憶宮九房間都有什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能讓他面露難色的人,二十年來唯有宮九一人。
曲泠露出感同身受的苦笑,接著一愣,壓低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宮九是——太平王府的人?”
啊?這麼玄幻嗎!
她把描了花紋的紙拿出來鋪到桌上,說:“我在他的私庫翻到了一塊兒玉佩,還有一副卷軸,上面有一樣的花紋,我就臨摹了下來。”
阿飛把畫紙和玉牌擺到一起,一目瞭然,玉牌浮雕,就是曲泠臨摹的左邊花紋的一部分。
曲頌道:“這是太平王府的世子令。”
曲泠的眼睛差點跳出眼眶。
宮九,不只是王府的人,還是太平王府的世子?
啊?
一個抖,是太平王府世子?這對嗎,這不對吧?
曲泠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本來就沒有多少的王侯將相濾鏡,徹底消失了,反而是新的不好印象增加了。
王憐花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猜到了,我拿完東西後在去找你們的路上撞見了宮九。”
熊貓兒道:“你把太平王世子殺了?”
王憐花搖頭:“既然撞見了原是要殺了他的,不過這就是更有意思的地方:宮九是剛從吳明的院子裡回來的,他撞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我還是誰,殺了吳明。
“我說知道是誰有什麼意義,你要試試為你的師父報仇嗎?他說不,已經死了的話,不值得。他不會對我們動手,還請我們也不要對他動手。
“而後他就走了,說今晚海上會風平浪靜,確實是離開的好時機,只管走吧,還給我送了海上的地圖。”
<101nove.pu幹燒了,他細細品味,才明瞭:“看了你們說的這個宮九,對他師父沒有多少感情啊,他的話可信嗎?”
“宮九是不屑於說謊的。”曲泠說。
他是個神經病,這是對的,但他是個傲氣的天才神經病,這也是對的。
江湖上這種人都有這樣的通病,他們不會是什麼好人,沒做過幾件像話的事,但又莫名的不屑於說謊。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和太平王府相關的客棧還是不要再住了的為好。”王憐花解釋清楚他的用意。
他的用意當然是對的,萬事小心為上。
這麼想來,要去拿東西還得好好計劃,曲泠的書是一定要拿的。不過熊貓兒一拍腦袋,就自告奮勇了:“這不簡單,我去拿就行了,有追上來的人甩掉就好了,泠泠就放一個萬個心——是叫這名吧?”
“是。”曲泠一笑。
她終究和熊貓兒算平輩,熊貓兒也不好在曲頌還在的情況下順著王憐花的關繫上提輩分,就還是認了平輩的稱呼。
但他喊阿飛就不是這樣了:“小飛呢?”
這個稱呼叫和阿飛不大自在:“我的和她的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