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澀地反應完美戳到了王憐花的笑點。
他簡直樂不可支,白飛飛當年怎麼說的?要看看全天下最聰明的女人和最聰明的男人,生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那他外甥算怎麼回事,物極必反了?
他真想現在就到沈浪面前去痛痛快快地笑一回,可惜還不是合適的時候,唉,太可惜了。
王憐花壓下笑意,走過去,鼓勵地把手放在了阿飛肩膀上:“我說的是吧?”
阿飛不動聲色地別過肩膀,沒讓王憐花真壓上來:“……舅舅。”
王憐花更重地一拍,他其實還有些恨鐵不成鋼。
曲泠看不太懂王憐花的行為,她知道的是她的初稿還躺在揹包裡,畢業任務也卡在審核這一段了。
她嚥了下口水:“師父,我還有件事情要找你。”
王憐花心情好極了,頷首:“說吧。”
曲泠慢吞吞地把畢業初稿摸出來。
“我有一個很想治的病人,但是他的病情著實是頗有些過於棘手,我為他的治療寫了個草案,還請師父看一下。”
她心一橫,把初稿塞到了王憐花手上。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何況她她她她她她為初稿花了那麼多心血,寫出來的不能還是一灘吧!
原本薄薄的幾頁初稿,被曲泠擴容到了厚厚一沓,王憐花拿到手中掂量了一下,對曲泠口中的那位病人産生了好奇心。
到底是病成什麼樣,才能草案都有這麼厚?
懷著這樣的思緒,他翻開了第一頁。
然後,王憐花就睜大了眼睛。
他把第一頁的蘇夢枕病情粗略概括仔仔細細看了足足有三遍,對曲泠說:“你確定你寫的都是真實情況?”
曲泠說:“確定。”
王憐花再道:“奇了,居然還活著,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好像看到了珍稀動物,摸摸自己的下巴:“你確定要治他嗎?這個病人,難度似乎太高了。”
來了,導的名言之一——你確定要這個選題嗎?
曲泠也沒得選啊,她也不想要蘇夢枕做畢業作品,哪個醫學生會想要他當畢業作品啊,可是她沒得選啊!
她硬著頭皮:“蘇樓主對我有恩,且為人無可挑剔,是我的朋友,我是一定要救他的。”
“原來如此。”王憐花說。
他繼續往下看。
十多頁的初稿,第一頁後面就是從樹大夫那裡抄過來的蘇夢枕病情詳細記錄,王憐花看到這裡,表情和看志怪小故事沒區別了。
他還發出了贊嘆的聲音,評價道:“原來人還能病成這樣啊,嘖嘖,有說法的。”
六頁以後,就是實在水不下去的、曲泠開始正式擬的治療初稿。
曲泠投入的心血著實不少,她不少夜晚都燒給她的初稿了,努力總是有回報的,彙報就是七到十頁是能看的。
王憐花還看得比較贊賞,看到覺得寫的不錯的地方會點頭。
十頁一過,一切就變了,王憐花的手部動作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