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你問,我一定老實回答。”
“當年護送我母親的人,應當是孔君澤,為什麼會變成了你?”
江孤月幾番猶豫,看著鋒利的刑具和身後呻吟的昌出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我當年就是一個刑部的小官,每天做這些不受待見的事情,直到有天顏玉衡的心腹孔君澤交託我辦點事情,並許諾我大量金銀珠寶和大好前途。”
“繼續。”
“孔君澤交代我告訴你母親,是我想方設法把她救出來的,我欽佩程風淺,知道他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聖上下旨說你們通敵叛國,一定是為了保護顏玉衡,定是顏玉衡陷害你們全家。那時候時間緊急,我這麼說,她也就信了。”
“你以後有沒有再出現過?”
“這...”
“沒有,臨走的時候,我給了她不少錢財...”
“不少錢財,江孤月,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給我母親是不是都是金銀珠寶,而不是碎銀子亦或者錢票。”
“那時候時間太緊急了,我沒來得及兌換...”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顏玉衡有沒有安排壯丁保護我的母親南下!”
“說!”
“安排了,但是被殺了那幾個人。”
一陣眩暈襲來,顧北堂看著哀求討好的人,冰冷至極,“江孤月,你死有餘辜!”
“不是,我真沒想那麼多,那些金銀珠寶足夠你們母子二人下半輩子生活無憂了,而且那些壯丁是孔君澤安排殺的,他們必須得死啊。”
“趙七,給他下情藥!”
“不,不,顧北堂,你不能這麼對我!”
顧北堂的身影越走越遠,兩幅難看的軀體糾纏在一塊,惡心的呻吟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疼,他坐在椅子上,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自打記事起,他就生活在一座土匪山上,他的娘親顧雲歌很美,冰肌玉膚,天生麗質,可夜間很少時間陪他,總在第二天早上被人扔回來,渾身的傷。每當這時候,他害怕心疼的大哭,他的娘親總會輕輕擦擦他的眼淚,笑著唱歌謠。
後來他大一點,才明白,自己的娘親和許多女子一樣,是被拐帶來的,每夜都要去伺候土匪頭子,若是土匪頭子不喜歡,就隨手賞賜給他的屬下,他好多次想去拼命,卻又被娘親笑著拉了回來。
“娘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堂兒害怕,爹爹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們?”
“堂兒不怕,爹爹被壞人害死了,你長大了要給爹爹報仇,知道嗎?”
“娘親,我害怕,爹爹為什麼會被人害死呢?”
“這些事情你還不太明白,等你大點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好,娘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娘親不慎,被壞人強了銀錢,擄到了這裡。”
“娘親,你那時候為什麼不逃跑呢?”
顧雲歌像是想起了往事,那時候她剛被救了出來,揹著個布包,抱著孩子一路逃亡,剛逃到了個村莊,卻在第二天,正好遇上土匪入侵,一村子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火光映紅了天。
她從小被嬌生慣養,就是顧家倒臺後,程風淺依舊對她百般寵愛,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可懷中還抱著不足月的孩子,為母則剛,她躲在大翁中,不敢喘大氣,可小娃娃那裡受得了這種驚嚇,當即大哭起來。
“哎呦,這裡還藏了一個人呢?”
“這個長的可比外面那些人都好,就是懷裡抱了一個娃娃,嘖嘖,你摸摸這面板,滑溜的很。”
顧雲歌驚恐的看著他們,“我把你銀錢都給你們,求你放我和孩子一條命吧!”
那些土匪開啟一看,滿是金銀珠寶,眼都亮了,再看顧雲歌的氣質談吐,瞬間就明白過來,眼前這位說不定是什麼落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