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顏寧不理她,翠珠自己尷尬不已,從懷裡掏出扇子,放在桌上,小心的打量著她。
顏寧在看到那把扇子時,委屈難過交織在一起,一時間不敢伸手去碰,“昌樂對這把扇子做了什麼?”
翠珠笑了:“這把扇子不是掉在地上,不小心被公主踩了兩腳嗎?自是回去聽了顧大人的話,清洗幹淨了。”
“她到底做了什麼!”顏寧死死的抓著扇子,可上面的顏色盡失,再也看不出來原來的圖案。
“哎呀,公主踩了兩腳很是過意不去,自是讓人清洗幹淨了,不過是聽了顧大人的話,用天門冬製作的藥水泡了一夜。”
腥甜湧上喉頭,顏寧臉上血色盡失,天門冬,那是用來漂白衣服的漂白劑!
翠珠看著顏寧的模樣,心中滿是得意:“是吧,顏姑娘,現在這扇子幹淨多了。”
顏寧笑的癲狂,這扇子是他爹親手做的,她娘親是蘇州人,當年明月,一樹梨花,傾城容顏,緩緩轉身,嫣然一笑,徹底迷了他爹的眼,從此一眼萬年。
這扇子是畫的自己的父親母親初見,所以叫映月梨花扇,是他爹用戰場上殺敵的那雙手,用筆墨丹青,練了幾百遍,勾勒出來的,是她娘前生前最愛的東西,比起那些金銀珠寶,珍珠瑪瑙,情分才是最讓人珍惜的。
他爹親自畫的畫,梨花樹下,娘親回眸的笑顏,母親親手提下的詩句,映月梨花扇,如今只剩下一團白絹。
顏寧看著一臉得意的翠珠,恨不得把她和昌樂直接撕碎,她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想看她的笑話,但她偏不。
顏寧嘴角微勾,一笑傾城,“昌樂這麼費心給我送份大禮,我怎麼也得不能讓她如意啊,不過現在她不在這,那你就先受著吧!”
翠珠被她笑得發毛:“你想做什麼?”
顏寧沒答話,看向她的身後,謝語兒端著茶進來,“小姐,都準備好了。”
“那就給貴客奉上吧!”
謝語兒緩緩一笑,慢悠悠的到了一盞茶,翠珠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那茶是陳茶不說,茶底好幾只蟲子正在遨遊,她白著臉害怕道:“你們招待客人就是這樣招待的?”
“什麼人配什麼茶,向你這種心又黑又爛的人,喝這種也不算委屈了你。”
翠珠恐懼的看著她們,轉身就想跑,顏寧慢悠悠的拿過茶盞,“碰”的一聲響起,是院門被鎖上的聲音。
就那麼幾秒鐘,謝語兒居然已經翻牆出了別院,把翠珠直接鎖在院子裡。
“你們...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救命啊!!!”翠珠看著又翻進來的謝語兒,聲音叫的悽厲,她整個人都趴在門上,拼了命的掙紮。
顏寧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冷嘲一聲:“昌樂身邊的人,果真和以前一樣,沒半分出息!”
謝語兒拿過茶壺,對著一臉驚恐的翠珠笑道:“也沒想對你怎麼樣,你若是想出這個們,就喝了這壺茶,若是不想,那就自己困在這裡吧,我家小姐也不想要你的命,怕髒了這滄笙踏歌!”
“我不喝,我不喝,你走開,我要回去告訴公主,要她治你們的罪!”說著說著,翠珠沒了聲音,茶水從嘴裡流了出來,嗆的她眼睛通紅,
“自己喝,還是要我灌?”
翠珠懼怕的看著她們,心裡滿是怨恨,“我自己喝...”
翠珠喝的很快,她是一刻鐘也不想再留在這裡,等到院門再次關閉,謝語兒才發現顏寧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臉面了。
“小姐,想哭就哭出聲了吧!”
“語兒,我再也沒有娘親送我的東西了。”顏寧這才卸掉鎧甲,任由眼淚蔓延,嚎啕大哭。
“不是你的錯,小姐,她砸酒館之時,您已經夠忍氣吞聲了,我只是覺得小姐打的那一巴掌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