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都不能表現,顧寒容好可憐。
顧寒容被時辰那憐憫的神色看得哭笑不得。
他猜到時辰為什麼會來,也剛好利用了這點。
沒想到時辰傻乎乎的就上當了。
這麼好騙,將來得看緊點。
顧寒容先一步上床,躺下後,掀起被子,示意時辰上來。
時辰立刻拒絕:“我很熱。”
陪兄弟睡覺可以,一床被子那不行。
顧寒容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睡吧。”沒有強求。
床上全是顧寒容的氣息,時辰僅僅躺在上面就感覺自己被那些氣息包圍。
他不適地動了動。
有種自己被它們禁錮吞噬的錯覺。
他躺在旁邊,全身僵硬。
這樣顧寒容應該不會難過,不會害怕了吧?
多了不知多久,時辰小心翼翼側頭,顧寒容似乎睡得很平穩。
也就是似乎。
顧寒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過來,觸碰後,和他十指相扣。
緊緊的,像是抓住了水中的浮木。
放在平時時辰可能很難會注意到。
時辰側過身,透過燈光一眼就看到顧寒容蹙起的眉頭和額頭明顯的青筋。
他陷入了某種噩夢中,相扣的手不斷加大力度,讓時辰隱隱作痛。
時辰忍受著疼痛,沒抽走。
就這麼讓顧寒容握著,抬起另一隻手,輕拍顧寒容的肩。
顧寒容感受到了時辰的氣息,下意識翻身將人攬進懷裡。
夢裡,他和往常一樣,鮮血覆蓋了全身。
不能呼吸,不能動彈。
以一種窒息的方式,任由鮮血湧入喉嚨,堵住氣管。
他嘗試各種方法想要掙脫,卻都是徒勞。
突然,鮮血中長出了一棵綠芽。
那顆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開出兩片嫩綠的葉子,葉子上凝結出水珠,水珠滴落在鮮血上,鮮血就退散開來。
漸漸的,露出顧寒容的鼻口,讓他得到喘息。
房間裡飄散著清冷的香味,是某個人身上的氣息。
顧寒容眉眼放柔,低頭一看,那顆綠芽竟是從他的心髒處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