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雖說素了些,但卻俏的很。”李一坐在馬車上,眼瞅著快到了,忍不住提起來陸頌今的事。
“林玉總把你家夫君叫去,你們這次說是有什麼大事,連我也沒有細說。”
“他們聊起來十有八九都是戰事,如今邊關戰事吃緊,他們擔心一些也正常。”陳玄倒是並沒太過擔憂。
畢竟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陸頌今和他們也沒什麼關系。
他最多會被叫去出出主意,卻沒法叫他真的到戰場上去,既然不到那出人命的地方,就是再大的事兒也無所謂。
“這倒也是。”
李一叫他說的也放了心,早上下了馬車就這麼往裡走。
陳玄剛進來還沒來得及和別人一起寒暄熱鬧,就看到了一個突出的聲音。
“我也並不算是什麼運氣太好,要說還是江灼用功些,雖說和各位夫人夫郎沒法比,但他能帶我從那偏遠荒僻的地方出來,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是辛可容,他穿了件淺色的衣服,上頭細密的墜了許多珠鏈,看起來貴氣得很。
“哎呀,你說這話不是謙虛?我怎麼記得,那萬副將對你好的很吶?連你家男人也跟著多多贊美,才叫你家江郎在陛下面前得了臉?”
一旁說這話的是個夫郎,看起來家世不錯,有些刻薄,語氣並不算好。
他這話說的並不友好,辛可容卻很不在乎似的,“您這話是說笑了,沒有的事情。”
“呵,那可不敢,我們這樣的老世家,自然不敢和新貴比,你家江才子得了陛下的封,是什麼新官職?戰法司大人?三品,那是多高的官職,我們怎麼敢說您這三品夫郎的閑話?肯定是旁人訛傳了!”
“這是哪家的夫郎?”陳玄問李一,他很想知道這位眼明心亮的夫郎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是兵部侍郎的夫郎,他家裡本來是管這個的,叫江灼給插了進來,難免不樂意。”李一看了看,“這個辛可容是吧?他是你老家來的,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他靠著勾引萬裡才把江灼給扶上位的?”
陳玄當然也不知道,“他們確實認得萬裡,江灼也確實升的有問題,至於中間的這些是不是編的,我也不敢確定。”
李一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這基本就是這樣了,可能有些出入,但是起碼江灼這位置來的不靠真本事,十有八九和萬裡有關。
“這個江灼還真是敢託大,不是靠自己真本事上來,這三品的兵部官職他也敢接。”李一看不上這樣的人。
“邊關戰事吃緊,關心國事的各個急的焦頭爛額,這些苦心鑽營的人卻還是不肯放過一次機會,非要插到這裡頭來,他們要功名利祿,大可以去旁的地方隨意掙去,偏要在這最關鍵的地方添亂。”
陳玄並沒說話,只是看了一會兒在人群中努力周旋的辛可容,轉身打算離開。
“走吧,我們去旁處看看。”
李一看不出來他是什麼心思,便也跟著他過去了。
此時,陸頌今正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江灼和皇帝說讓我跟隨他一起到前線?”
林玉的驚訝不比他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是已經板上釘釘。”
今早他去上朝,這個江灼是個新冒頭的,萬裡萬副將全力支援讓他前往,這個江灼作為一個從窮地方考上來的橘子,竟然還真能言之有物,說的像模像樣。
陛下大約是太為這事兒著急,於是決定真的派他先去嘗試。
到這一步的時候,林玉還沒太當回事,畢竟來一個添亂的人,到時候不讓他把握到什麼實權,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萬萬沒想到這人下一句就是請求皇帝再給他一個人。
“他就指名道姓要我陸頌今?”陸頌今匪夷所思半晌終於想到了事情可能的情況。
“興許是那位縣長,可能在無意中透露了剿匪一事。”
江灼這人沒有實在的本事,在旁人的舉薦之下,硬著頭皮也要把陸頌今捎帶上。
“我真推拒不得……”陸頌今自然不願意這樣毫無緣由的前往,何況毫無準備,陳玄還什麼都不知道。
“別提了,他大約就是怕你不肯同意,已經把旨意求了下來。我當時要攔已經來不及。”林玉也很苦惱。
陸頌今冷靜下來,也知道他沒辦法,畢竟這是突發情況,林玉就算反應再快也沒法預測。
“既如此,那我去就是。”陸頌今沒再過多猶豫,給了句準話。
林玉要說什麼,想來想去也知道說了沒用,最終還是沒再吭聲,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和你夫郎好好說,到時候你走了,我會交代人幫你照看他的,回頭我也請命和你一同前往,叫他在家也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