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下倒是還算機靈。
“將他帶進來吧。”林玉這會兒反而沒那麼大怒火。
那位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人這會兒還沒想明白到底有誰會在這時候前來獻計,怎麼前兩天他懸賞的時候一個人都沒上門來,是他懸賞的價格太低?
他還沒想明白,門外就傳來了一人的腳步聲。
“果然是你。”林玉似乎毫不意外。
而地上的那位大人這會兒抬頭往門口去看,只見一個年輕的漢子剛走到門口,身量很高,長得確實一表人才,只是他怎麼從沒聽說過在他們這片地界上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書生?
平日裡他極為看重這些讀書人,凡是裡頭多少有點兒真才實幹的,哪一個他都見過,偏偏對面前這個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是哪家的學生?怎麼本官從前沒見過?”這位大人忍不住開口發問。
“學生?”陸頌今笑笑,“您說笑了,草民不是書生,是這附近新到鎮上來的商戶。”
他說著向著一邊兒的林玉和李一行了個禮,“林大人,李大人,向二位問好。”
縣長一下子就發現了這位自稱為商戶的漢子分明就是和今天來的這兩位認識。
“你說你是前來獻計的?你有什麼計策?快說來聽聽!”這位大人眼看著也許自己的官途還有轉機,著急的逼問。
陸頌今笑吟吟,“草民確實有自信能為大人獻策,但是您似乎忘了,您要獻計的究竟是何事,還隻字沒有透露。”
額,這位縣長也是病急亂投醫,這會兒聽他說這話才想起來這回事。
他當時不敢大肆宣揚,怕引起百姓恐慌,沒想到反而致使無人敢上門來。
“這,這位……”他看著陸頌今,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你姓甚名誰?”
“草民姓陸,之所以不敢透漏姓名,是由於家中人擔憂草民安危,特地要我趁天色黑了再來,以免來日獻計不成,反而被土匪,流寇追逐逃命。”
他一拱手,“所以也想請大人您不要對外透露草民的存在,只要事成之後把賞賜給我就好。”
換做平日這位大人不一定能答應他這麼多要求,但是偏偏是今天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賭上一把,希望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能有辦法。
“那你跟著過來吧。”到底還是這群人退步,陸頌今就跟著他們往裡頭去走。
在最裡頭的桌案上頭擺著一張圖紙。
“這是咱們縣幾個鎮子的地圖,那夥土匪從這裡過來,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咱們鎮上,有百姓目睹說是這群人有不少好馬。”
這位大人看著一旁兩個人的臉色,跟陸頌今講解的時候忍不住夾帶私貨。
“我也派了不少人手出去查詢這群人的蹤跡,發現他們大多分開行動,在周邊的幾個村子裡徘徊了一段時間,隨後就有人不斷上來報失蹤案,除了木匠,鐵匠,他們還搶走了一些牲畜。
本官猜想他們是想把這些牲畜帶回去用來做勞力,至於這些木匠,鐵匠,他們想必是想要找一片地方用這些人來製造機關。”
“既然有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早早上報?”陸頌今忍不住問,“縣衙裡邊人手有限,要對付這些土匪,流寇,當然有些困難,但是一旦上報地方自然能派出軍隊剿匪。大人遲遲不報是有什麼顧慮?”
他這話問的有些太犀利,這位縣長大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他,還能是因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上頭的人怕麻煩,這點問題就報上去,難免往後官途上受別人的排擠。
“這……本地土地貧瘠,民生艱難,本官擔憂一旦通報上去,兩邊交戰起來會使百姓被迫捲入戰火之中……總之先前也有其他地方,他們透露說這些土匪想要的只是一些牲畜和工匠,並不大行廝殺,隔一段時間就會離開……”這位大人說著說著就見一旁林玉的臉色越來越差勁,幾乎恨不得沖上來把他打一頓,又忍不住往回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