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天色剛剛暗黑,陸頌今就悄無聲息的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往最近的衙門去了。
此時的縣衙裡頭,正在辦著一場並不算愉快的接風宴。
“如今匪患未除,我林玉吃不下,你們幾位誰要是吃得下,就自己吃這接風宴吧。”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誰也不敢再動筷子。
“林大人您這不是說笑,實在不是下官們有胃口太好,只是您遠道而來……”
“不用說這些,還是先來說說,昨日的匪患流竄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玉分毫沒打算聽他們解釋。
對面的縣長這會兒頭頂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們這地方偏僻,極少有人來視察,平日裡一般也就風平浪靜,尤其是縣衙所在的這陣子上少有什麼民俗不堪的案子。
他自己全然沒有想到能在他的治理期間出現這樣一波無法掌控的土匪,從得來的訊息來看,這群為非作歹的家夥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百姓落草為寇,他們是兩軍交戰時逃過來的敵軍。
這群人有組織,又格外驍勇善戰,他們地方的人手不夠,根本不足以與之對戰。
為了避免有大規模的沖突,這位縣長選擇了迴避,在叫人暗中去檢視,希望能夠查到什麼漏子。
可惜不僅請人來獻計沒能成功,派出去的人手不僅沒能帶回來訊息,反而險些折損。
他完全沒想到昨天才剛寫亂子,今天就正好有上頭的人下來看,並且似乎已經知道內情叫他沒法辯駁。
他覺得頭頂烏紗難保,只怕往後都得揹著這場過錯。
“大人……此事下官也實在不知從何說起,這群土匪來的突然,不過前幾日剛剛到達鎮上,下官本已派人前去追查,只是還未得到訊息,昨日這群人就忽然開始在街道四處闖入民宅——”
“既然已經得知,我們在街上流竄,為何不派人手前去?”林玉臉色不愉,“我聽人說,昨日街上土匪到處抓木匠,也問過街上百姓,個個都說只聽到土匪百家結社並沒聽到有官兵出來維護。”
他忽然抬眉,“怎麼,衙門裡這些人養來都是為了保你的狗命?”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吶!”這縣長驚的一身冷汗,立刻趴在地上。
他的官階不高,要是這樣的名頭落在身上,這輩子都別想高升不說,說不好腦袋都要不保。
這裡的氛圍正焦灼外頭就傳來了通稟的聲音。
“大人!外頭有人求見。”
這關頭稟報的大人自然不敢起身回他,心裡還在奇怪,這關頭什麼人敢來找他?
“是什麼人?”見著其他人都不說話,一旁坐著的李一隻好替他們問話。
“稟,是一個年輕漢子,自稱是來獻計的。”
這位通稟的下屬倒是有些眼色,看得出來如今堂內氣氛似乎有些焦灼。
“這……屬下要不要帶他進來?”
平日裡他當然是聽他家大人的,可是現在他家大人還在地上趴著,一旁的那兩個從京城來的,現在看起來更能做主。
“獻計的?”林玉忽然間想到了誰,看向了一旁的李一。
“這人姓甚名誰可有交代?”
“沒有,屬下問了,但他遲遲不肯透露姓名。不過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看起來倒似乎真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