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上回在鎮上的時候還沒看到現場,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
陸頌今演的這麼賣力,他當然也不能掉鏈子。
跟著往旁邊一靠,也不理會自己衣服這會兒被沾髒,“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把人打成這樣,簡直是沒有道理!難道這就是咱們村子裡的讀書人的作派,這就是秀才的作派?分明是強盜!土匪!”
“今天這事情要不給個交代就沒完!”陳玄氣沖沖的抱不平。
村長一個頭兩個大,一邊兒是苦主連連要申訴,另一邊兒是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江灼,恐怕是醉的不輕。
“此事——”
“胡說!分明就是陸頌今先來挑釁,要不是他剛剛胡說八道故意刺激人,江郎怎麼可能會和他打起來?”
辛可容那眼淚說掉就掉下來,也是一派苦不堪言的樣子。
這下可真是到了比拼的時候。
可惜了,陸頌今現在還是清醒的,自然說話更有條理,而江灼這會兒就只能跟他拖後腿了。
“陸頌今,你這個卑賤之人!憑你也敢胡說八道,我的事情?別說光天化日,就是放到官府上,我今日也敢打你。”
“你不要以為你讀過書,和那些大人們更有交情,就能夠隨便欺壓別人!我陸頌今雖然沒什麼靠山,但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就算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會任你欺負!”
陸頌今努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又非常不經意的摔回去。
那場面看起來簡直像讓人打的連爬都爬不起來。
陳玄立刻接手,“今天這是江灼動手在前,我夫君現在傷成這個樣子,大家也都知道他才吃過藥好了一些,今天頭一天下地就叫人狠狠打了一頓,往後能不能站起來還說不好!江灼,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必須得負責!”
辛可容一看這是要訛錢的架勢,立馬就不願意了,上次替二叔還債就不知出了多少錢,何況江灼要讀書,處處都是要用錢的地方。
眼下要是再被陳玄他們給訛上一筆,怕是把他自己的銀子補貼上去也難以為繼。
他必須還得留些本錢來去置辦一些好的材料,不然若是接下來這筆生意做不起來,前些天缺的窟窿就很難填補的上。
江灼有父母宗親的幫持,確實蓋的有青磚大屋,可是家裡的日子也要花錢維持,他嫁過來之前就知道這裡日子過得不錯。
沒想到的是,這種繁榮不過是一家人給江灼提供的體面,平時的吃穿用度當然不缺,但是一旦到額外用錢的地方卻也怎麼都拿不出來。
前些天還了那筆錢,這兩天連飯菜都變得寡淡了一些,所以今天回去的時候,江灼他們家裡才會吃喝的那麼盡興。
沒想到又惹出這麼一出麻煩來。
“陸頌今他既然本來就有病,眼下為什麼又要跑出來?這豈不是被誰碰到,誰就要為此負責?我家江郎剛剛雖然略微動手,但他已經喝的太醉,哪裡有力氣?”
辛可容字裡行間都是說他們借病訛人。
陳玄也不甘示弱。
“你這不是胡說八道?明明就是江灼醉酒才變得如此暴躁,你竟然說他沒有力氣,那你來看我夫君身上這些青紫的傷痕都是從哪兒來的?”陳玄氣勢凜然,“難不成還能是他自己打的?”
陸頌今憋笑,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