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前頭突然站了人,陸頌今乍一看還以為是有人來買東西,正準備介紹,卻發現是熟人。
辛可容又是那副樣子,好像全天下人都值得他可憐,江灼站在一邊兒似乎是很不耐煩,並不想來多管閑事,但是又拗不過只好過來的樣子。
裝什麼裝,不想來就不過來嘛,明明就想過來看他笑話,還裝作一副並不願意的樣子,真好笑。
“哎~陸頌今~陳玄是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了嗎~”
陸頌今頭也不抬了,掐著嗓子學他說話。
“我還是那句話,你官癮這麼大的話,就早點督促江灼考上了,你替他走馬上任去。實在不行,就去做個村裡大主任,什麼牛不耕田馬不跑,狗不吃屎貓不尿的,都是你的活。”
辛可容叫他你這番話氣的臉都紅了起來。
“粗鄙,粗俗!”江灼在一邊兒憤憤發聲,一副被汙了眼睛,汙了耳朵的樣子。
“哎呦,哎呦~欺負病人啦——沒天理啦!”
陸頌今兩手一伸,往地一躺,扯開喉嚨就開始大喊。
這會兒正午時候來來往往的正都是人,兩邊兒擺攤兒的也都很密集,一聽他這一嗓子喊,看熱鬧的人大有人在。
江灼完全沒想到這人和潑皮無賴沒什麼兩樣,說躺倒訛人,忽然間就開始叫喚!
“你胡說什麼?誰欺負你了?”江灼氣的嗓門也高了起來。
旁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難免就有人要開始說話。
“這怎麼回事啊?”
“你沒看見嗎?前頭站的這個穿的一表人才的,說話聲音這麼大,裡邊兒那個站都站不起來,看著像是病了。”
“唉,那也不能是誰撒潑誰有理吧?”
“你這話說的,沒點兒委屈,誰閑著沒事兒有病還當街撒潑呀?”
“哎,那個賣編筐的,你這是怎麼了?”
終於有人抵不住看熱鬧的心,聲音大了點兒開口問陸頌今了。
“這不是秀才欺負人了——哎呦,我是個沒爹沒媽的病秧子,只有個夫郎剛嫁過來跟著我吃苦!我們兩口子就想來賣點兒東西掙口吃的!結果現在秀才要斷人活路,我家夫郎剛走,這就來欺負我一個動彈不了的了——欺負人啦~”
“哎呀,這真是個秀才?秀才不都是讀書人,讀書人怎麼幹這種欺負人的事兒啊?”
陸頌今躺在地上差點笑出聲來,是的,江灼還沒幹這種事情,但是現在由不得他們了啊?
“陸頌今!你別胡說八道!怪不得陳玄不要你,把你丟在這不管!”
江灼氣的口不擇言,把剛剛他們兩個在暗處做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啊,這又是什麼呀?這陳玄是誰?該不會就是這賣筐的的夫郎吧?真丟下他不管了?”
“那也正常吧?你沒聽這人自己說,他家裡沒人,就自己還是個病的,誰家哥兒過來受得了這苦?”
辛可容這會兒又反過來替陸頌今說話了。
“哎呀,大家別說了,這種事,想必你心裡也不好受,但是陳玄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別怪他……”
陸頌今兩眼一翻,心道又開始了……
“你簡直是太可惡了,人面獸心,你竟然又這樣汙衊我夫郎……咳咳咳!咳咳!”
陸頌今拿出了畢生演技來裝作一副不堪忍受的樣子。
眾人一看這裡頭好像還有事兒,忍不住把手頭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來聽這個熱鬧。
“賣筐的,你這話怎麼說?人家這位夫郎不是替你說話呢?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啊?”
人群裡有好事者先開口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