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悄悄瞎琢磨了很久,發現用燒過的木棍兒粘上一種草的汁液,再寫到那布上去,只要不大力揉搓,就能留下一些印子來不會輕易脫落。
他從前琢磨這些編織的花樣往往比較繁瑣,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完全能記得住,也是自己一樣一樣的畫下來記著。
“那圖現在想必不在你身上?”陸頌今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問題是出在這個上面。
陳玄沒有任何意外的點了點頭,“我過來之前那些東西還在家裡藏著,只不過現在說不定已經被誰偷走,拿出去也說不好已經給了誰。”
陸頌今終於搞明白這一切,他忽然想起來自己記得的情節裡頭,有一點提到了從前在村子裡的時候,陳玄的二哥陳地對那個辛可容似乎有些殷勤的來往,只是書裡並沒細寫他們嫁到這邊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麼看來,按原本的情節裡辛可容之所以一看中了靠這門手藝吃飯,立刻就能做出東西來。
而後還能將陳玄的生意擊垮,並且倒打一耙,想必就是藉助了陳玄的二哥拿到了他的那幾份圖,然後自己照著去做。
當時的情形也不難猜想。
那會兒劇情裡的陸頌今剛死,陳玄一個人剛嫁過來一窮二白的守寡,實在是缺錢的厲害,他的手藝又更為精細,要的價格自然也就高,而那個辛可容為了和陳玄競爭,再加之他們家裡的情況更好一些,自然可以把價格壓的更低,一來二去,到底誰能做的下去,簡直一目瞭然。
陸頌今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大呼好髒的心。
怎麼什麼好處都讓他們拿走了?
“我看你怎麼並不緊張?”陸頌今看著陳玄提起這一切表情卻依然是平時那樣,似乎並不因此而感到擔心。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手藝叫別人偷學去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何況像我這樣腹背受敵的人。”
陳玄反過來開始打量面前的這個陸頌今。
“倒是你怎麼三番五次擔心我的手藝讓別人學去了,你是知道點兒什麼嗎?”
不愧是將來的反派,這問題問的好犀利,陸頌今一時間竟然沒想到怎麼回答。
“鬼鬼,別裝死了,想個主意。”
就憑對面的陳玄現在看他的眼神都不一定只是懷疑他知道些什麼,最好的情況是懷疑他和什麼人有私底下聯系打算把編製品的手藝給偷走。
至於最差的情況,那說不好,就是懷疑他這個人到底是誰。
“答,調取歷史記錄,上次這種問題您的回答是:是的,我是外星人舉起雙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滿地亂爬)!我什麼都知道盯住對方),所以不要亂說話噢~眨眼)”
電子機器音並沒感情,但是括弧來括回去就顯得相當滑稽。
“以上為當時影片回放轉化文字記錄。”
“……”
陸頌今當時是為了發癲惡心質疑陷害自己的那個叛徒上司,和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嘛!
“我……”陸頌今還沒開始說話,對面的陳玄就像對他的回答並不感興趣了一樣,相當恰當的在此時收回了疑問的眼神。
陳玄從一旁的包袱裡面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來,“你先看著,我去一會兒就回來。”
“這是?”陸頌今有點兒懷疑自己的眼睛,這不是他的藥嗎?
“怎麼把這個也帶來了?”
“村醫交代了,你這藥一天三次不能停。”
陳玄拿著那紙包裡的藥和剛剛搭過話的一位大娘一起走了。
“難怪剛剛一來就先和人搭話,原來是為了這個事。”陸頌今自己在那兒嘀咕。
“果然,除了好陳玄還有誰能這樣惦記我呢?”
陸頌今自顧自在那兒高興,並沒注意到角落裡有人看見了他。
陳玄去給他熬的藥且得費一會兒功夫,他也不急,慢悠悠坐著,這會兒日頭照到中間,正是正午的時候。
街上的人來來去去更急迫了一些。
“哎,陸頌今,陳玄是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