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秦主任。”遲想說完看了眼陳牧巖，卻見對方視線落在林寶兒身上，剛打好的腹稿不知道怎麼就卡了殼，“牧巖，我們……”
“我們回頭聯系。”陳牧巖收回目光，“你先忙，學長。”
遲想：“好。”
靠意念聯系嗎？
聯系方式都沒有……
秦柏見他們沒有敘舊的打算，便跟幾人道了別。
領導一句話，阻滯多日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遲想卻沒心情體會這份輕松，只覺得舌尖刺刺麻麻，越來越疼……
目送二人離開，王琦悻悻一笑：“什麼都不說了，遲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他嘆了口氣，“有秦主任這話，專款預算的事兒我也就不用擔心啦，運費苗損我幫你向上面申請由局裡承擔，忙完這陣，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遲想笑笑：“好說，王哥。”
“對了，叫上小喬。”王琦又看向林寶兒，“我讓張祿當面賠罪。”
“王經理客氣。”
……
奧迪車行駛在寬闊的沿海公路，道路一側被綠色草皮牆圍起來，牆內可見露出的吊機長臂，在石青色的天幕下緩緩移動。
秦柏這人沒什麼架子，一路隨意和陳牧巖閑聊：
“以後有回國的打算嗎？”
“還沒想好。”陳牧巖答。
秦柏點點頭，“國內這行處境確實不太理想。”
陳牧巖“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說，“是。”
視野裡路邊蔥鬱的樹木向後飛速倒退，他想起今天的會議桌上，無論是做材料管網的還是搞土木勘測的，任誰都可以在他的設計圖上指指點點，輕慢之態溢於言表。所以遇上秦柏這種出於情懷，願意為生態和設計爭取話語權的高層，是自己的運氣，更是冠海灣的運氣。
至於回國……
“牧巖。”秦柏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幾分好奇：“你和剛才那位校友關系不好嗎？”
陳牧巖呼吸一頓。
“我感覺你從見到他之後好像就不太高興。”
“……有嗎？”
“有，你倆以前不會是情敵吧？”
聽出對方在開玩笑，陳牧巖扯起唇角，半垂的眼睛覆在睫毛陰影下，看不清真實底色：“他可是校草，誰敵得過他。”
“嘖，這話聽著有點酸。”秦柏樂出聲來，“哎，早知道剛剛不幫他了。”
陳牧巖也笑，雖然沒必要，但還是就“不高興”的事兒解釋了一句：“我只是覺得他變化挺大的，剛剛感覺有點陌生。”
“出身社會和學生時代肯定會有變化。”秦柏說，“經營苗圃園也不錯，風園專業能長期留在相關領域的不多，能跑的都跑了。”
陳牧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他是園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