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 家規
這頓飯吃的多少有些別扭，餐桌上的哥倆一個沉默高冷，一個只知道低頭幹飯，張亞婷說完該說的，之後全程優雅而安靜，只有遲想絞盡腦汁不尷不尬地找點話題。
簡直煎熬。
出了餐廳，張亞婷站在街邊託孤一般地拉著陳鶴翎的手：
“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媽。”陳鶴翎表情跟她如出一轍，“你也別累著，注意身體。”
“嗯，每天要打電話給我。”
“好。”
“車留給你們，不要自己亂開，想去哪裡讓哥哥帶你去。”
“哦。”
“巖巖。”張亞婷轉過臉來，問，“你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的……”
“沒有。”
陳牧巖笑，提醒說，“媽，再不走誤機了。”
“…… ”張亞婷欲言又止，終於壓下滿腹擔憂坐上了等在前邊的專車。
風捲起幾片銀杏在腳邊打轉，三人站在原地，目送車尾的影子消失在路盡頭。
陳鶴翎輕咳一聲：“哥，我們下午幹嘛？”
陳牧巖回頭，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答非所問：“在苗圃園，你是不是打遲想哥了。”
陳鶴翎：“啊？”
遲想樂了，這稱呼從陳牧巖嘴裡說出來，別有味道，“哎，那怎麼能叫‘打’ ？碰都沒碰到。”
陳牧巖沒理他。
遲想：“……真的。”
當時大概礙於張亞婷在場，陳牧巖沒有過問，他以為這事兒渾水摸魚翻篇兒了呢，誰知這家夥現在又提。
還一副要替自己出頭的模樣。
“我看到了。”陳牧巖沒好氣，“遲老闆你這毛病是不打算改了？”
“沒沒，我錯了。”遲想捋了捋對方後背，“是我先口無遮攔喊‘寶貝’的，我沒想到不是你嘛，”
“就為這個，還動手？”陳牧巖有些不可思議，抱起胳膊：“陳鶴翎，看不出來，你挺有脾氣的嘛。”
陳鶴翎委屈：“我沒有……”
“又不是故意的。”遲想打著哈哈，攬住陳牧巖肩膀往回走，“哎，我發現小翎比以前高了，骨架也長開了跟你真挺像的哈哈哈哈……回家，帶小翎摘葡萄去。”
陳牧巖於是作罷，朝他弟伸手：“鑰匙給我，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還想讓你從那邊帶點東西呢。”
“……”陳鶴翎幽怨地看了遲想一眼，把車鑰匙交了出來。
此前遲想不敢貿然打問，車上聽哥倆聊天，才知道陳鶴翎回來其實也不算突然。
“你給我打電話那天下午，媽就問過我想不想回來找你。”陳鶴翎說。
“你怎麼說？”
“我說……不想。”
陳牧巖沒說話。猜到了。
陳鶴翎抓抓頭發，“我怕她為難嘛。”
“那後來為什麼改主意了？”
“因為第二天荷馬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