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巧……”
遲想扯扯唇角。同一天有人離世有人重生，有人哀慟有人心死。說造化弄人，可究其是因不過人心的痴嗔和執念，再說遺憾，也沒什麼意義。
“牧巖，我曾經也不甘，疑惑，怨憤。但是再見到你，那些統統都消失了。我忽然覺得上天這樣安排也許有他的道理。”他碰了下陳牧巖的手背，反手握住，“如果當初沒有分開，我可能會一直這樣自以為是地跟你相處，你所有沒能表達的情緒，還是像以前一樣被活埋，最後我們的感情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鬼樣子，你說呢？”
陳牧巖沒說話，在眼底再次滲出水光的時候忽然笑了。
“嘖、”遲想湊近了端詳他：“陳工好像有點愛哭啊！”
陳牧巖別開臉。
好像某人沒哭似的。
“哦，忘了。”遲想揉捏他的指尖，“以前你其實也挺愛哭的，但是又很倔，不讓說。”
“……”
“以後，保證不讓你哭了。”
“……”
“真的。”遲想舉起另一隻手，“我發誓！對著月亮發誓。”
“……好吧，”陳牧巖舉起綁著固定器的右手，看著他半開玩笑，“那我對著星星發誓，以後……”
他頓了頓，眸光忽然變得深情又纏綿，“還讓你哭。”
遲想：“……”
對視的兩雙眼睛莫名生出點別的東西，遲想輕咳一聲，視線飄向別處。
陳牧巖彎了彎唇，把手揣回兜裡。
“有時候，學長其實也挺愛哭的。”
“嘖……”
遲想貼著他的肩膀走，過了一會兒口齒含糊道，“那個，今晚……留下？”
“你這裡……”
“都準備好了。”
陳牧巖額角一抽，睜大眼睛：“？”
“不是……沒有！”遲想趕緊解釋，“我說的是你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睡衣內褲什麼的。”
陳牧巖低頭悶笑。
“沒關系，該準備就準備。”他說。
遲想抿唇，努力壓著不受控直往上跑的嘴角。
“好的陳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