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才可愛，就像你一樣。”魯青轉過頭來看陳牧巖，“今年剛栽的這玩意兒，實驗室還在研究品種改良，讓它再結實點。”
陳牧巖點點頭，視線落到他頸下被魏蜀吳扯出來的吊墜上。
是當年那塊銀色石頭。
魯青察覺到什麼，伸手摸了摸，樂了：“想哥送的情人節禮物，還記得嗎？”
“記得。”陳牧巖猶豫了一下，問，“戴著……不沉嗎？”
“還好。我也好多年沒戴了。”魯青站起來,拎起吊墜晃了晃，“之前戴著跟女朋友的情侶項鏈，前陣子剛分手脖子空著不習慣，搬家的時候找到這個，就戴著了。”
“……分手？”
“啊。”魯青表情看上去不以為意，“談了個戀愛，四年兩個月。”
“抱歉。”
“你抱什麼歉？”魯青笑了：“到談婚論嫁了，人家媽找上我讓我放過她女兒。條件不行，沒辦法。”
陳牧巖有些愣怔，半晌後點點頭：“遲想知道嗎？”
“不知道。我這次來……”魯青頓了頓，說，“想哥願意的話，我想在他這幹點什麼，反正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只要有口飯吃沒工資都行，栽樹挖土咱起碼也是專業的，對吧？省心省腦沒壓力，勞動鍛煉身體好。”
陳牧巖扯扯唇角，未置可否。
“牧巖，你呢？”
“嗯？”
“你還走嗎？”魯青覷著他的表情，“我反正是不走了。”
陳牧巖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哎哎，我不是想道德……”魯青有點被拆穿的尷尬，“好吧，我就是道德綁架了，怎麼地，就問你還走不走，下午問想哥他說還不確定，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我要走呢？”陳牧巖說。
“那我可不答應！”魯青索性不去管遲想的叮囑，直言道，“陳牧巖，如果換成前幾年，我肯定希望想哥另覓良人開啟新生活的，畢竟他差哪了？這麼帥一大小夥子喜歡的人排隊排到美國去，但是這麼多年，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封心鎖愛打算孤獨終老了，別人不知道以為他放下了，喬松也未必知道，可是我每到逢年過節來這，就發現他有時候半夜拎著你送的那個水杯，跑那邊山頭墓前，一待就是一宿……”
他說到這裡緩緩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來，“就挺難受的。”
陳牧巖喉結動了動，視線微微下垂，看不清其中情緒。
“而且你當初對他是真的好，我們也不瞎，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離開，但如果可以，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在一起最好，也別說什麼就算不在一起還能做朋友這種鬼話，我跟你說，真愛一個人不想跟他只做朋友，就想親親抱抱摟一塊兒睡覺。想哥不會跟你做朋友的，你如果沒打算留下，那就別給他希望，你看他現在那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子，我真的……”
魯青不管不顧一通輸出，陳牧巖眸光沉靜，只盯著那枚石頭吊墜，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不是……”魯青撫上自己項鏈，不確定地問，“這個你不會已經扔了吧？”
陳牧巖沒應，只伸手輕輕撥了一下吊墜：“星星呢？”
“什麼星星？”魯青莫名其妙。
陳牧巖看了看他，又把吊墜拿起來轉了一圈：“這上面為什麼沒有星星。”
“不是，哪兒，什麼星星？”
“金色的星星。”陳牧巖說。
“……”
“而且……”他把吊墜放在手心掂了掂，“你這個為什麼這麼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