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友軍啊。”喬松來了興致,“地極我知道,外國老闆,給你開多少年薪?”
陳牧巖無奈笑笑,按下語音回複:“他開玩笑的,不用當真。”
“也不一定。”喬松端起西瓜汁一口氣灌下,期間偷瞄遲想神色,在那張被杯底兒照變形的英俊面容上看到了那麼一點扭曲的落寞,於是放下杯子問:“牧巖,考慮回國發展嗎?這樣還能經常跟遲想見個面,敘敘舊。”
陳牧巖:“……”
遲想:“……”
“不過國內形勢目前也不太行。”喬松咂摸了一下嘴巴,搖搖頭,接著話鋒一轉,“其實不回來也沒關系,遲想可以跟你出國,你願不願意帶他走?”
遲想忍不住“嘶”了一聲,“想謀權篡位直說。”
“這是能直說的事兒嗎?”喬松不理他,笑著追問陳牧巖:“願不願意,學弟。”
陳牧巖倒是配合:“那得問遲學長願不願意跟我走。”
“這還用問?”喬松一拍大腿,“正中下懷!六年前這家夥就打算拋下研想給你出國陪讀的,我好說歹說給勸下來了。真的,早知道後來你們會分開,當初就不勸了。”
“……”
遲想捏了捏眉心:“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
“不止今天。”喬松說,“自從我家寶兒生了寶寶,我沒有一天筋是搭對的。”
“看出來了。”遲想起身,“喝完了?”
“喝完了,走。”喬松也站起來,“牧巖,下個月我家寶寶滿月酒,到時候再宴請你和碩士學弟,明天中秋節就不跟你們一起在相園過了,記得早點去,看著點你學長別讓他喝酒。”
“好。”陳牧巖說。
進了電梯,遲想終於忍不住問責:“哎,你剛剛跟陳牧巖說那些幹嘛?”
“怎麼,不能說?”
“也不是。”遲想神情複雜,“有點傻。”
“我傻還是你傻?”喬松問。
“你。”
“我只是說點傻話,不像你,淨幹傻事兒。”
遲想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跟你說吧,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電梯到了一樓,喬松拍了拍遲想肩膀,“寶兒之前說,你們分手跟我有那麼0.1分錢的關系,所以我見到他就盡量幫你說說話。”
遲想:“你最好是在幫我。”
“放心!寶兒說了,對於我們這種情商不高的直男來說,真誠才是永遠的必殺技。”
“你直,我又不直。”
“我說的是那個直嗎?”
遲想的牧馬人停在花圃一側,喬松按了開鎖,繼續絮叨,“所以你最好別搞那些彎彎繞繞,搞不來,最後把自己繞北極圈去了。寶兒說了,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過日子不怕有問題,就怕藏問題,有問題可以解決,藏問題那是埋雷……哎,你去哪?”
“忘了點東西在樓上。”遲想轉身原路折返,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回頭:“寶兒有沒有說過,屁話太多招人煩?”
“沒有。”
“那就好。”
遲想盯著電梯跳動的樓層數顯,在數字7燈滅的瞬間,長長撥出口氣。
走出電梯,挺胸收腹,抬手敲門……
幾乎同時,屋門被開啟,裡外兩人皆是一愣。
“落東西了?”
“你去哪?”
……
遲想被這麼一打岔,腦子裡預演的擁抱表白壁咚接吻一氣呵成忽然卡了殼,手不知道要不要抬起來。